說道:“皇上萬萬不可。小皇子與太后都不能離了韓大人,況且韓大人與婦科並不專攻,恐怕來也無益。”
昔日槍挑**的男子背部竟微微傴僂,雙鬢已可見花白一片,皇甫覺目中感嘆,在他肩上重重一拍,“夫人是奇女子,定能闖過這一關。藥物若有短缺,只要宮中有,儘管向皇后討要。朕與止殤傳訊,讓他星月趕回。”
晏宴紫虎目泛紅,“臣謝皇上恩典,雲殊心裡……牽念著止殤的婚事。若是……事無轉圜,還請皇上賜婚。”
皇甫覺聞言說道:“止殤是朕的舅哥,又是天朝的功臣。朕一定給他選一個最好的女子,辦一場最熱鬧的婚禮。”
他二人來時時辰已不早,晏宴紫自然要留膳,皇甫覺正要應允,燕脂從內室轉了出來,雙目紅紅,徑自對皇甫覺說:“皇上,你自己回宮好不好,臣妾想留下來。”
皇甫覺見她神情之間雖是傷心難過,卻哀而不絕,心下有數,便點點頭,對晏宴紫說:“皇后留下也好,讓她好好陪陪夫人。朕宮中有事,這便回了。”
晏宴紫挽留一番,皇甫覺擺擺手,笑著起身,離去時看著燕脂略一躊躇,“不許再哭了,夫人身子不好,你若哭哭啼啼只會惹得她更難過。待會兒朕讓人把你的東西送過來,明兒未時讓海桂來接你。”
晏宴紫見他二人說話,先下去吩咐。燕脂悄悄拉了他的袖子,悶聲說:“我想多留幾天。”
皇甫覺輕輕摸摸她的臉,“聽話,‘後宮不可一日無主’。你若想孃親,隨時來看便是。多吃一些,把自己照顧好了,才能照顧孃親。”
燕脂不情願的點點頭,“我曉得,”極輕的加了一句,“你也是。”
皇甫覺一笑,極快的在她臉上落下一吻,嘆息道:“怎麼辦?還未走呢,現在便開始想你了。”
送走了皇甫覺,燕脂隨晏宴紫進了書房。
晏宴紫馬上便問:“你娘怎麼樣?”
燕脂情緒低落,“娘不會有事,只是,我的小弟弟卻是留不住了。”
孃親津液凝滯,氣血澀滲,一旦腹痛面目青冷,手足抽搐,氣汗如雨,應是衝任不暢,而成宮外孕。
晏宴紫長吁一口氣,喃喃說道:“那便好,那便好。”
燕脂看著他陡然蒼老的容顏,心痛心憐,埋怨道:“為何不告知我?娘是宮外成孕,一旦大出血,神仙也難救。”
“你娘不願,我也不願。若是以前爹還不用顧忌太多,今時卻不行。爹爹只能等……”
燕脂皺眉,“生死大事,怎能空等?若是我無從知曉呢?”
晏宴紫望著她欣慰一笑,“你現在不是來了嗎?先去陪你娘吧,吃完飯後,爹爹有話對你說。”
燕脂皺著眉頭看著寧雲殊,“娘,你再吃點兒。”
寧雲殊無奈苦笑,“不行了,燕脂,娘想吐。”
燕脂急忙輕拍她的後背,她已是伏到床邊,嘔了起來。折騰過後,臉色已是慘白慘白,喘息著望著燕脂,斷斷續續笑著說:“娘是不是很羞?本想偷著給你添一個小妹妹……”
她雖是笑著,眼底卻有很深的失望。
她能給燕脂的太少,一直是內心深處的憾事,若是能有一個女兒,便像是能把虧欠燕脂的都給她……
燕脂沒有說話,只在她腹部輕輕按摩,半晌才輕輕說,“孃親,你有爹爹,止殤,還有我,我們都不能沒有你。燕脂不喜歡小妹妹,那樣孃親便不是燕脂一個女兒了。”
寧雲殊用手捂住唇,淚眼朦朧,直直望著燕脂。
燕脂垂下頭,聲音稍稍侷促,“……我喜歡孃親……”
寧雲殊一聲哽咽,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孩子……”
她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必須把孩子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