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來,擅入‘紅葉谷’中的武林人物不少,但能活著出去的,卻是絕無僅有……”
傅慧急道:“瞎師叔,我伯父叔叔,又不是什麼外人,他們來看我,難道就不行嗎?”
那怪人臉上掠過一抹冷笑,神態又轉溫和,笑道:“好吧!看在奶的份上,要他每人自斷一指,出谷去吧!”
傅慧聽得打了一個寒顫,道:“怎麼?要他們自己斬斷一個手指?”
那怪人笑道:“不錯,這是擅入我們‘紅葉谷’中,最輕的懲罰了。”
傅慧轉臉望去,只見陸天霖、方雲飛並肩站在三丈外石卵鋪成的路中,四道眼神齊注在傅慧身上,神態十分焦急。
只聽那怪人冷笑一聲,道:“女娃兒,奶快去問問他們,是不是肯照我說的話辦?”
傅慧對這位瞎師叔,還真是有點害怕,她到這“紅葉谷”中半個月來,從未見過他有過笑容,冷漠得如塊堅硬冰鐵,再襯著他那一副長髮披拂,瘦骨嶙峋的怪樣子,實在有點使人不寒而慄,剛才如不是那怪人臉上帶著慈愛的笑意叫她,她恐怕根本就不敢回去。
她雖然沒有見過這位瞎師叔的武功,但她從師父口風中已聽到這位瞎師叔的武功不凡,何況,她還親眼看到過他逐蛇伏蟒的身手,那實在是一件觸目驚心的事,但那怪人處在毒蛇巨蟒環伺之下,卻是毫無半點驚懼之色。她每憶起那件事情,心中都不禁生出寒意。她只管呆呆的想著往事,忘記了答覆那怪人的話。
只聽那怪人右手竹杖,在地上輕輕一頓,倏然飛縱而起,但見他長髮隨風飄飛,身法快迅無比,腳落實地,已到兩丈開外,一聲似嘯非嘯,若笑若哭的怪叫聲,隨著他飛縱的身子,劃破了沉寂,待他腳落實地,那怪叫聲,也隨著戛然而止。
緊接著聽得咕咕兩聲蛇叫,盤居在那石屋門前的兩條紅色赤練蛇,陡然竄起,箭一般直射過去。傅慧啊呀一聲驚呼,縱身追去。
陸天霖、方雲飛看那怪人來勢奇速,不禁吃了一驚,雙雙向後退了一步,方雲飛鬆開腰中軟鞭扣把,目注那兩條急竄而來的赤練蛇,蓄勢戒備。
只見那長髮盲目怪人,右手手中竹杖疾出,右手反臂一抄,那兩條急奔而來的赤練蛇,一條被他右手竹杖擋住,另一條被他左手抓住。
陸天霖、方雲飛細看那兩條赤練蛇都在八尺以上,紅鱗耀目,闊口怒張,蛇信忽伸忽縮,形態十分怕人。
這兩條罕見的奇毒怪蛇,一條盤居在那怪人腿下,一條蛇頭被他託在手中,但他卻若無其事一般。
這時,傅慧已追上那長髮怪人,因她心中害怕那兩條毒蛇,不敢過於接近,轉身擋在那怪人和陸、方兩人之間,說道:“瞎師叔,我伯父和叔叔從很遠的地方跑來看我,並不是無故的侵入我們‘紅葉谷’來,你不能這樣對待他們。”
那長髮盲目怪人左手一甩,拋了手中託的蛇頭,怒道:“這是我們‘紅葉谷’中的規榘,不管是什麼人,只要未得我們允許,擅自闖入谷來,都得挖去雙目,或是讓虎蛇吃掉,斬斷一個手指,是最輕的懲罰了,難道為奶這個女娃兒,還能把我們‘紅葉谷’數十年的規榘破壞不成?”
傅慧道:“是我把他們接進‘紅葉谷’的,瞎師叔一定要懲罰他們,那就罰我好了!”
那怪人厲聲喝道:“奶這女娃兒好大的膽子,竟敢和我頂嘴,奶認為我不敢懲罰奶嗎?”說著話,雙肩一晃,人已到了傅慧面前,右手竹杖一舉劈下。
陸天霖、方雲飛睹狀大驚,正待躍上搶救,突見那盲目怪人手臂倏然一收,霍的一個轉身,快擬電射雷奔,到陸、方兩人身前,右手竹杖伸縮間,攻向每人一杖,不知他用的什麼杖法,直似兩隻竹杖同時點出一般。
陸天霖搶前一步,橫牌一擋,封開竹杖,只聽那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