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毫無疑問,這是個打擊,
對劉姱,對堂邑侯陳氏家族,對館陶長公主劉嫖——都是!
這打擊來得如此突然如此沉重,
以至於即使隨後得知二兒媳婦欒瑛生了個健康的男嬰——第一個(⊙o⊙)嫡男孫!——也不能讓劉嫖長公主重新高興起來。
此時的長公主感到心上彷彿壓上塊大石頭,鬱悶得透不過起來!
昊天上帝作證!
長公主劉嫖等這孩子等太久,太久了……
劉姱親生的孩子,一個血管裡流淌著梁王劉武和長公主劉嫖的血的孩子,象徵著大漢帝室家族的和睦與團結——這才是館陶長公主夢寐以求的孫兒,堂邑侯爵位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事實上,這些年來長公主早就等得非常不耐煩了;只不過是看在王主姱是親弟弟女兒的份上,才竭力加以掩飾。
誰知道好不容易如願以償,胎兒卻莫名其妙地掉了?!這怎不讓館陶長公主捶胸頓足,懊惱到吐血?!!
尤其當前這局面,她都沒法兒╭(╯^╰)╮追究責任!
兩個肇事人,
一個是寶貝女兒,一個剛生了孫子——試問於情於理,館陶長公主能發落誰(⊙o⊙)啊!啊啊?!!
氣溫,突然又回升了。
似乎不滿‘溫度’獨佔去京都人士的注意力,溼度也跑來京畿之地搗亂湊趣。石砌的牆壁表面開始冒出一片片水珠;衣物晾曬一整天,晚上收回時還是沾滿潮氣。空氣也變得黏黏的;女眷們發現只要稍微動動,衣衫就會緊緊貼到頸背肌膚上,格外的不舒服。
才穿兩天夾衣,又給塞回了衣櫥;紗羅,重新上場。皇宮甚至開始向宗室外戚家分發冰塊用以避暑了——這不,今天一大早,長公主家就分到兩大車。
可就在這樣潮熱難耐的時節,館陶長公主家的西跨院——侯太子陳須夫婦的住處——卻又用上火盆了。
……。……。……。。……。……。……
……。……。……。。……。……。……
侯太子妃劉姱的臥房,所有的門窗緊閉。
僅僅在床榻前,就擺了兩隻大大的銅火盆。火盆裡的木柴已燒過半,留下半盆橘紅,半盆灰黑。
珠簾輕響,
老婦小心翼翼地舉著托盤走進來。托盤上是一隻朱漆小碗,裡面的液體隨著老婦人的步子輕輕搖晃,散出藥味。
老婦放下托盤,將床上適合秋冬用的厚被推到旁邊,將被中人扶出來,開始喂藥。
藥汁的顏色發黑,入口既苦又澀。侯太子妃劉姱只嚐了一口,就皺起眉頭,不肯再張嘴。
老乳母自然不肯罷休,連哄帶勸,穿插著還說些比較愉快的事:長公主又賜了禮物,她去檢視過了,都是最好的綾羅衣料和珠寶首飾,都是最新潮最漂亮的式樣,一定能為王主康復後的親戚朋友聚會中搶到無數喝彩。
劉姱一臉的無趣,放下藥勺,問欒瑛的兒子怎麼樣了?
一說到嬰兒,乳母職業病發作,馬上來興致了。話說,那可真是個壯小子(⊙o⊙)啊!哭聲嘹亮,小手小腳胖得和一段段藕節似的,一看就知道是個結實的孩子!準能順順當當長大成人!!
侯太子妃聽到這裡,無聲地推開藥碗,又倒了回去。
老乳母一看,暗罵自己不會說話,趕緊陪著笑勸:御醫都說了,這胎日子淺,掉了雖傷身,但沒動到根本。王主還年輕著吶,調養好了,以後一定還會有孩子的。
劉姱王主默默合上眼睛,淚水順著面頰滑下。
見自己一手撫養大的孩子如此煎熬,乳母當然也跟著不好受,柔聲相勸,真的(⊙o⊙)不能多哭,小月子裡哭多了,會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