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丟在人堆裡也不會吸引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種。
韓漠笑眯眯地問道:“你是一個堂堂男子,有的是本事,這樣在街頭賣藝討要賞錢,不覺的有失顏面?”
乞丐抬起頭,瞥了韓漠一眼,聲音如冰一樣冷淡:“我自己做事賣力氣,得到的銀錢不丟人!”
“好!”韓漠嘻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正要';摸';銀子,忽地想到自己的銀錢方才全都給了韓掌櫃,於是向韓青道:“你帶了多少銀子,都給他!”
韓青一愣,但很快就';摸';出一兩碎銀,道:“少爺,就這麼多。”放進了乞丐的斗笠。
乞丐沒有再說話,只是看了韓漠手的陰陽棍一樣,眉角微微跳動,轉身走開。
“少爺,為何給他這麼多銀子?”韓青低聲問道。
韓漠託著下巴道:“他是一個有骨氣的人,混到這個樣子,恐怕是落難了,一兩銀子或許能幫他一幫。”心卻在盤算著,要不要將這乞丐領回府,畢竟擁有這種神乎其技的馴馬高手並不多見,帶回去教習自己習練馬術,倒也是一個極好的主意。
他正想上去請乞丐到酒樓坐一坐,卻聽身後有人叫道:“黃班頭來了!”
圍觀的人迅即閃開,本來被擠得密不透風的人群,此時早只剩下稀稀落落幾個人。
韓漠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這黃班頭是東海府衙的護衛班頭,算得上是東海郡守蕭幕瓚的親信,他本身更是蕭幕瓚當初上任時從燕京帶過來的。
韓漠扯了扯韓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樹後面,往遠處望去,只見黃班頭一身皂衣,領著三四名手拎殺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這邊行來。
人群有好心的對著乞丐輕聲叫道:“馴馬的,快些騎馬走吧,待會兒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東西,聽到叫聲,竟是回過頭來,對著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來冰冷的臉龐,卻因為這一笑而溫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東西,黃班頭已經領人到了,幾名衙差立刻將乞丐圍起來,嘿嘿地笑著。
黃班頭腰間挎著一把刀,走三步晃兩步,眼睛一直盯著那匹駿馬,滿是貪婪之';色';。
他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這匹駿馬是地地道道的魏馬,而且是魏國駿馬的上品,腳力和度那是頂呱呱的,拉到馬市上,就算賤賣,也能值兩三百兩銀子,那可是大大的寶貝。
“打哪兒來啊?”黃班頭瞥了乞丐一眼,淡淡問道。
乞丐依舊如同一塊岩石,臉上沒有半絲表情,淡淡地道:“魏國!”
“就知道你是魏國人!”黃班頭嘿嘿冷笑:“你腳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習慣。”
乞丐腳上穿的靴子已經很是殘破,但卻和燕國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顯眼的就是靴後有一個弧形彎卷,就像月亮一樣,看起來還頗有些美觀。
黃班頭又打量了乞丐兩眼,才繼續問道:“來東海郡做什麼?”
“討生活!”
“討生活?”黃班頭冷笑道:“魏國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頭,眉角微微一緊,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麼燕國的律法嗎?”
黃班頭握著刀柄,冷聲道:“你一個魏國人,穿得破破爛爛,卻有這樣一匹上等好馬,在我東海郡意欲何為?嘿嘿,該不會是魏國的探子吧?我聽說魏國有一個衙門,叫什麼‘黑旗’。那黑旗部眾遍及各國,打探他國情報,暗破壞他國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眾。”
“我不是!”
“不是?”黃班頭便要上前去拉駿馬:“這可由不得你說了算,走吧,和咱們去衙門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