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許你抓他呢?”
聞言,龍四一驚,他曾聽說曹尚真在多年前衝入火海救出太子的感人故事,也聽說太子向來視曹尚真如兄長一般,難道傳說有誤?或者,這個太子並沒有傳說中那麼天真?
“父皇生前及母后很寵曹尚真,甚至勝過愛我,父皇總說讓我將他看作兄長,多聽他的教誨,牢記他救我的事情,哼,我為什麼要聽一個奸臣的教誨?他救我,一定是有他的目的,媚上邀寵罷了,我才不要感恩。我就想看他什麼時候能夠被人扳倒,我再狠狠地把他踩在腳底下,讓他再也不能在我面前擺出一副凡事盡在他掌控中的樣子。”
太子咬牙切齒的陰毒語氣,竟讓龍四不禁打了個寒戰。
“那麼,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皇叔,您先想辦法收集曹尚真受賄的證據,我再設法從國法中尋找破綻,儘快登基主政,只要我以皇帝身份下了旨意捉拿他,那他就算有先帝的免死金牌也必死無疑。”
說完,太子拾起丟在臺階上的弓箭,一箭射出,正中一個草人的胸口,龍四順著看過去,竟發現那草人的身上貼著一個字:曹。
龍四回到驛館的路上,一直思索著太子的話,有了太子的支援,以後辦事自然會順利得多,不過太子才十四歲,還是個心性不定的孩子,他說的話,能百分之百相信嗎?這該不是曹尚真故意設的圈套吧?
走進驛館大門,他遙遙向著丘夜溪住的廂房看了一眼,屋內沒有一絲燈光。
但是當他走到自己所住的跨院內時,卻不禁一愣——只見丘夜溪坐在他房門前的臺階上,像是在靜靜地等候他的歸來。
“濃兒,你怎麼還不睡?”直覺告訴他,一定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丘夜溪抬頭,直勾勾地看著他,“王爺,請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他一震,強笑道:“柳濃兒,我不是告訴過你,這是你的名字嗎?”
“我是哪裡人?在王爺遇到我之前,我是要去南陽嗎?我的家人現在在哪裡?他們還活著嗎?”
龍四躲開她的灼灼的目光,輕聲說:“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正在想辦法尋找你的家人嗎?但是……”
“但是一直找不到是嗎?”她淡淡一笑,“那麼,我也沒有資格一直受王爺庇護照顧,我想我該離開了。”
“不行,”他斷然拒絕。
“為什麼?”她反問他,“王爺,我該有我自己的生活,不是嗎?”
“濃兒,你該知道我對你的心意。”龍四艱難地說出口,他這輩子從未向女人如此傾吐心聲,而且是在這麼沒有把握的時機下。
丘夜溪的睫毛閃動了一下,“王爺,我很感激您,真的。因為如果沒有您,我也許早就死在那條山路上,可我幸運地活了下來,還跟隨王爺來到京城,但是,王爺對我所做的一切又讓我如此不安,因為,我並不認為自己有資格得到王爺贈予的一切。”
“接受這一切並不難。”他強硬地說,“只要你肯敞開心,接受我。”
“我的心從沒有封閉過,因為它早已為別人敞開了。”丘夜溪的面容平凡,但眼中的光芒卻如此美麗,“王爺,如果您曾改變過什麼,那麼請想辦法把它變回去吧,因為世上的萬物都應該由天註定,而不該由人力扭轉。”
她的話中有話,讓龍四的心驟然抽緊,自丘夜溪被他救下之後,從來沒有如此坦誠地表述過心事,這番話,明白地在拒絕他的情意,更可怕的是,還告訴他一個事實——她的心,早已給了別人。
那個人是誰?已無須點明。
“你又見過他了?”他暗暗咬牙,“是他給你灌輸了什麼古怪的想法嗎?他的話你怎能相信?”
“如果說他的話我不能相信,那麼王爺的話我一樣也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