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瀑布,湍流急下,轟鳴水聲能傳出幾里之外。此時,那瀑布衝擊的深潭中,不知從何而來一方大青石,深立潭中,微露出水面。
青石上此刻盤坐一位赤著上身的少年,雖處瀑布激流之下,周身卻是滴水不沾,可以看見飛流直下的水,到少年頭頂就自動向四周分流而去,隱約可見形成一口大鐘模樣罩在少年周身。
“嗵……”彷彿一聲鐘響,少年周身一道虛幻的金色鍾影乍現即逝。而少年一聲輕喝,已是從青石上飛身而起,一蹦有幾丈遠,跳出深潭落在一邊岸上。
岸上青石上搭著幾件衣服,青石旁卻是一頭斑斕猛虎倒斃在地,看上去似是死了多時。
少年沒有拿衣服,而是低頭看向了自己的心口位置,那裡竟是有著一塊鐘形胎記,呈赤金色,幾乎有心臟大小,覆蓋心臟部位。
“前世苦修一甲子,方才將金鐘罩修至大成,周身無漏,水火不侵。這一世,竟然只用了十年,就金鐘罩大成,差距這般大,是因為你的原因麼?”
少年看著心口胎記,似是喃喃自語,又似是對著那胎記在說話。
少年名叫熊林,前世就是個狂熱的武學愛好者,偶然得到當年達摩祖師親傳的功法《金鐘罩》,苦練六十年,竟然讓他將金鐘罩練至大成,修為達到了後天頂峰。
後來為了突破傳說中的先天之境,引雷亟身,終是喪命雷霆之下。卻不想命不該絕,轉生在這陌生的世界,至今也有十六年之久了。
心口這鐘形胎記,自他出世就有,熊林第一眼看到它就認出,那是他前世修行六十年金鐘罩大成後,籠罩體外的金鐘模樣。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化成胎記,留在這一世身上。
不過,他這一世從六歲開始重修金鐘罩,每一次修行,都能感覺到從心口金鐘胎記處傳出一道道熟悉的能量流轉全身,而能量流轉間,金鐘罩修行的速度也是突飛猛進,前世足足用了六十年時間,這一世卻只用了十年時間竟然就金鐘罩大成,達到後天頂峰修為了。
熊林看著金鐘胎記,若有所思,將石上衣服拿起穿上,拎起一旁的死虎,沿著河流向著下游走去。
這是一片綿延無盡的山脈,高山上終年積雪,雪化成水,彙整合河從山上留下,這一片山脈中形成的大小瀑布無數,蜿蜒河流十幾條。少年的家,就在這一條河流下游一座小村莊中。
“嗯?”眼看著能看見前方山村炊煙裊裊,熊林發現迎面走來三人。
一個道袍老者手執拂塵,背背寶劍;一個是短襟打扮的中年大漢,手提著一柄寬背大刀;還有一作書生打扮的儒雅男子,倒是沒帶什麼兵器,隻手執一柄白扇,一路走一路東張西望,似是貴公子春遊一般。
“這位小兄弟……”熊林本是沒打算理會這三個奇怪的人,從三人一旁走過,不想那道袍老者卻是一步攔到了他的面前。
熊林不禁皺了皺眉,剛才他離三人少有七八步距離,那老道近似是一步垮了過來。這不但要功力深厚,輕功還要頗為了得。
“道長何事?”熊林停步問道。
“小友好功夫,這斑斕猛虎可難得啊,尤其是這樣不傷皮毛,一拳斃命!”老道看著熊林手上死虎,笑著讚道。
“道長客氣了,山野小子,不過是有把子力氣罷了……”熊林微微搖頭說道。
“老牛鼻子,哪來那麼多話,我們還要趕路呢,在那羅裡羅嗦的幹嘛呢!”一旁的中年壯漢忽然插話喝道。
“呵呵,血刀莫急……”老道士回了壯漢一句,隨後又看向熊林說道,“小友可是山下村中的獵戶?”
“正是,不知道長有何吩咐?”眼看正事來了,熊林謹慎問道。
“小友既是山中獵戶,想這附近山脈你也當都熟悉咯?”老道撫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