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僅陽光明媚,春風正勁,連河邊的楊柳也露出燦爛的笑容,頻頻點頭。早春的雨,猶為珍貴,儘管整個長長的冬季,老天吝嗇的不肯下一點雪,也沒有一滴雨飄落,昨夜,卻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來。
這些天,電視新聞裡總在報道,中原幾個省區出現幾十年來少有的旱情,田地乾裂,麥田枯死。這雨,來的也是時候,雖說,不能讓所有的生靈一一死而復生,卻可以緩解當前的旱情,有利於農作物的生長,輕易的載走憂傷,洗去疲憊。雨,悄無聲息,隨風潛入院落,在窗外訴說久別的情語。望著窗外,心,有了一絲暖意。
冬日裡,有一段時間,總希望老天下場雪,渴望在雪地裡到處走走,看山川溪流披上洋裝,那份素雅和清新一直珍藏於我的夢中。然而,這個冬季,我連雪的面都沒見著,心裡好一陣子懊惱。
於是,一個人常常獨自漫步河岸,徜徉於黃昏落日間。
早春的河流、湖泊淺了很多,河邊兩岸還有冰封的痕跡,透出陽光閃著晶瑩的光亮,發出絲絲溫熱,似乎在告訴我,即便沒有雪,一樣可以溫暖自己。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春意萌動,遠遠望去,路邊的衰草透過嚴寒,已展露生機,走近卻荒草一片,就這樣一個人漫步,一個人獨守荒野。不等什麼,也不為誰守候,而是,喜歡一個人的恬淡,遠離喧囂,遠離浮華。
那一刻,紅塵離我很遠,很遠。
一個人獨佇的時候,是沒有“花間一壺酒,對影成三人”的境界,相反,卻有些許清寒襲來,落落寡歡,鬱郁而不得解。到戶外走走,也沒有雪飄來,有時天空陰沉沉的,巴望著下點雪,還沒走到家,便完全放晴了,只能失望的望望天。
風,一陣緊一陣緩,思念沿著昨天的軌跡紛至沓來,閉上眼,我聽到雪的輕喚,一時,衝動著到門外,片刻之後,我笑了,笑自己痴。
閒時,拿來茶具,擺弄起茶道。通常這些都是先生來做的,平日裡,手腳粗笨的他,到也利落,將鐵觀音放在透明的玻璃器皿中,不大一會兒工夫,茶香便在四周彌散開來……端起茶,心,卻沒有一絲溫熱,彷彿寒夜裡,就該冰冷的沒有聲息。即便茶入心,化作清淚,也無法將心靈的塵埃洗盡。
心素若簡,安之若素。這句話我一直珍存於心,用之於文。現在看來,我錯了。心若簡,置身於繁華的鬧市,也會心安,周圍的浮華與己無關。心若亂,則神也亂。我想,也許塵世所有的牽絆,源於心智。心靈,有時候是自己為自己上了鎖,鎖住了歡樂,矇住了眼睛。一如昨夜的雨,輕輕的,細細的洗去了塵垢。或許,心素若簡,安之若素,也需要心情與之契合,也是一種理想的境界。
喜歡聽雨聲,“沙沙,沙沙”的音律,彷彿禪語在耳邊,時遠時近,時緩時急,似有若無。音律,如滴滴水珠滴落寒潭,又若清泉潺潺,撥動靈魂的絃音。似乎就在眼前,幽窗外。雨中跳動的音符,散落的春愁,還有氳氣繚繞的飲煙,母親忙碌的身影一一再現……於夜黑幽靜時入心,不忍驚破,一夜無眠,輾轉。
很多時候,我都是在自己的世界裡沉湎,憂鬱和悲傷,眷戀或離別,在心靈淺淺交織,若雨中漣漪層層盪開。雨中生了多少眷戀,就有多少悲傷在其中,曾經的過往如雨飄落。原來,生命無關記憶,只在悲歡離合間從容流逝。
好似人生,風雨襲來,憔悴疲憊,默默的承受生活的艱辛。風雨過後,依然盈盈佇立,風姿不減。那瞬間,所有的磨難成為心中難忘的風景,眼淚演繹昨天,化為心中純純的溫暖。也許,某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還會憶起昨天。
許是鍾愛大觀園裡披著紅裝,頭戴白絲絨帽,喜歡吟詩作畫,獨坐瀟湘園的女子吧,我的眼前總是浮現出雪地小徑處,一位佳人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