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當倒插門女婿的錯覺哩。真是心中甘苦自知,對男子漢的尊嚴是一種變相的蹂躪。旁邊是一些已經尚主的人,也有神色恬淡的,也有一臉懶憊的。
新郎官今天很忙,他家同姓的親戚除了要鎮在宮裡的其餘都來捧場了,徒忻身邊帶著一群人擋酒卻不好不給這些人面子,挨個喝了一回。等他巡到賈寶玉這一桌的時候,已經帶了醉意了,與姐夫妹夫侄女婿們喝酒就可以放肆一些了,徒忻一杯敬了全桌,亮了杯底兒。駙馬們不如千歲們底氣足,看他臉上泛紅倒不敢再狠灌,縱使有心,旁邊還有一個徒愉,這位的架勢是要護他哥哥到底了
徒忻往前走了兩步,沒忍往,回來往賈寶玉身邊一坐:“今兒人多,你別不自在,”親自給兩人斟滿了杯,“總該跟我喝一盅兒。”賈寶玉的嘴角往上彎了彎,看著他:“好。”
小小的酒杯碰到一起,濺出兩滴透明的液體在手上,涼涼的,一揚脖順喉而下。
徒忻按著賈寶玉的肩膀站了起來,賈寶玉左肩微沉,低聲道:“你少喝些,別醉了。”徒忻沒回答,只是在他的肩膀上又捏了兩下。
徒忻還沒巡完桌,府裡小太監過來了,悄悄在他耳邊說了兩句,徒忻的酒頓時化成冷汗從背上出來了。緩緩點頭,使個眼色,小太監自去請賈寶玉離席。賈寶玉聽說是宮中來人宣他,猶自莫名其妙,心知必是有大事發生了,不然不至於在徒忻的婚宴上把客人拽走。到了徒忻外書房,宮中太監傳了口諭,兵部尚書、侍郎並職方司郎中、錦衣衛的人、京營節度使都在——都是來喝喜
133、恭王婚宴平安烽火 。。。
酒的這回叫一窩端了,大家相互看了一回,都道不妙——大家都是國家暴力機器的一份子啊,還是暴力機器裡最暴力的那一部分。
果不其然,旨意是火速入宮有緊急軍務,又撫慰徒忻,叫他安心娶媳婦。
幾個人都喝了點小酒,這會兒酒勁兒也都驚沒了,多少年沒打過仗了,這一回真有點不好辦呢。
——————————————————————————————————————————
到了宮裡,幾個在喜宴上說不勝酒力讓年輕人自行熱鬧故而提前退席的學士居然都在。皇帝正沉著臉,幾人叩拜未畢皇帝就道:“這會子還講這些虛禮做什麼?看這個。”
六百里加急,平安州出亂子了!還不是平安州節度使走兵部的路子遞的求援,他還想瞞著,沒想到鄰境的人受到戰亂波,及有遊民、盜匪越境,他們先受不了了,報到巡撫那裡。巡撫一看,你們惹禍,給我弄來治安問題影響考評,找死!他直接捅了上去了。
因有徒忻婚禮,且皇帝不樂意在他任期內‘太平盛世’的年代出兵禍,這件事情目前還在最小的範圍內流傳。皇帝沒接觸過這樣行軍打仗的事兒,甚至太上皇治下後十幾年都沒有,他摸不著門道,只好把這些人叫來商量。
兵部尚書、侍郎參加婚禮去了,本來應該他們最先看到的加急文書底下人不敢耽誤直接送進宮了,如今在皇帝這裡看到了軍報,兩人先出了一頭汗了,更兼沒有想到平安州這裡居然會出事兒,一時答不上來,在他們印象裡平安州已經平安了好多年了。錦衣衛也不頂事兒,他們立國之初的時候對動亂還比較在意也兼些刺探軍情的任務,現在麼,對內監管抓人還行,軍事上的事情已經漸漸不管了。賈寶玉的太陽穴直抽抽,職方司有一條是管軍事情報的,但是太平了半個世紀了,軍事情報這一片已經荒廢了不少,他又剛接手這裡不久,能把京中的司內下屬調動起來已經不錯了,至於在各地京中的資訊網路完全不受他控制。然而這事畢竟名義上他有負一定責任,賈寶玉的額上也開始冒汗了,好在他對這地方算是比較關注的,倒還知道一點情況。
真相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