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類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是一種朋友,如他那些侄兒一類年紀相仿、身份相當、他們小時候單純、到大了有意無意拉攏,又是另一樣交情了。至於賈寶玉,徒忻把他單列了一類,就是比朋友還想親近些兒,看見了就想挨一塊兒的那一類。徒忻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紙,隱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只是他也與賈寶玉一樣,先想的還是如何先搭上線交了朋友再說,且還沒到最後一步呢。在徒忻的觀點裡,公府嫡孫,兩榜進士,欽點探花,那是不可以被輕侮的人,十六爺壓根兒沒想著拿人家當‘供奉’,或是燈下桌前一手捏著小酒盅兒一手捏著扇子挑著人家的臉自己臉上還□著說:“識相的就從了我,不然叫你全家發配為奴,到時候可就由不得你不答應我了,想怎麼XXOO你就怎麼XXOO你。”這種事情在最狂野的夢裡都不可能出現——它超出了常理範圍,就是他那位派著朝廷命官長史去抓捕‘供奉’蔣玉菡的哥哥也只能抓個‘供奉’而已。
徒忻自覺不是個麻煩人物,他是皇弟
112、都揣著明白裝糊塗 。。。
不是皇子,且卷不進奪嫡之爭裡,結交一二朝臣之類的,也不至於被說結黨給自己、給別人帶來麻煩,秦檜還有三個朋友呢,更何況是小時候有些淵源的人,走得近些也是正常的事兒,而且,我還有正事兒要跟他說呢。這麼一想,徒忻理直氣壯地邀了賈寶玉單獨留下來,不管怎麼樣,先把朋友給交下了,下面的事兒要怎麼辦,再議!喜歡一個人,不外是要對他好,讓他過得舒暢,同時自己也就舒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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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寶玉確定梅花的長勢只是徒忻的一個藉口而已,兩株梅花被他養得精神極了!疏密有度,在殘雪燈火的映襯下非常地有意境,當然如果走近了看的話會發現它們不幸各被做了一次截肢手術,一截斷肢正擺在賈寶玉的房裡,另一截則被老太太供在她的正房呢。
然而既然它們是藉口,不免還是要看一下的,賈寶玉繞著花樹轉了兩圈兒,終於還是沒忍住:“養得挺好的啊,我真看不出有什麼不好來……要不……找個花匠?”徒忻笑著別過臉去,看一個人順眼了,就看他什麼都順眼,十六爺此時只覺得賈寶玉抽著嘴角的扭曲笑容很可愛,比當初故作第成的樣子真實多了。臉上猶帶笑意道:“我這府上旁的不好說,卻還沒有吃閒飯的,領什麼差使辦什麼事兒,還都盡心。”賈寶玉皺皺鼻子:“那——?”徒忻道:“過來說話。”一面伸手來捉住賈寶玉的手,賈寶玉愣了一下,反射性地打著旋兒抽了一下,沒抽動,反被更握緊了變成十指交握。徒忻還側過臉來一副驚訝的表情:“怎麼了?來呀。”
如此淡定的表情,表現得如此無辜,彷彿沒什麼大不了……要是硬抽回手來,再加上一句:“不要動手動腳。”似乎也不好,像是自己的腦袋裡已經腦補出限制極的猥瑣畫面似的。徒忻拿眼角的餘光瞄到賈寶玉的表情從糾結變成大義凜然,心中暗笑,腸子都快要打結了。
聰明的人眼睛裡會說話,聰明的人也能從別人的眼睛裡讀出話來,徒忻想明白了這一點,就什麼都明白了。他是知道的,如賈寶玉這樣人家裡長大的男孩子,於情愛之事要說還沒通曉一點兒那是不可能的,知道了這個,就知道賈寶玉之前那是在裝傻,自己之前可是真的‘眉目傳情’來的。雖然有借酒裝瘋之嫌,醒酒之後也因為不好意思在地下磨了好久的地磚,但是那表達出來的意思只要是明白人都不可能看不出來!
混蛋!你全明白著呢!徒忻發了一回狠,還是捨不得,最後覺得——是不是我沒說明白?裝傻是吧?徒忻不是個慣於情緒外露的人,生了一回悶氣,最後
112、都揣著明白裝糊塗 。。。
還得承認,生氣歸生氣,還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