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思遠現在對傅清芳上心的很,得了什麼好東西都要往兩宜堂送一份,傅清芳收了他的東西,對鄭思遠的態度卻沒什麼變化,還是淡淡的。
鄭思遠倒是也不急,送東西的次數越來越多,來兩宜堂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他來了,傅清芳就按照客人的禮儀招待,不會過分熱絡也不會過分冷淡。
鄭思遠反而愛上了這種氣氛,跟傅清芳呆在一起會讓他心裡十分寧靜,來兩宜堂的次數愈發多了起來,幾乎每日裡都要來兩三回。
至於蘇月涼現在到底怎麼樣了,鄭思遠根本句再也沒提過一句,也沒去看過蘇月涼。
傅清芳在心裡冷笑,這就是那個話本上描寫的對蘇月涼愛到骨子裡的鄭思遠,可是隻要蘇月涼觸及到他的利益,他就能毫不猶豫的扔掉蘇月涼。
他就連辯解的機會都沒給蘇月涼,可真是「痴情」的好男人呢。
鄭思遠來,傅清芳就招待他,鄭思遠走,傅清芳就起身相送。
有一日鄭思遠想要睡在兩宜堂,傅清芳卻去了廂房。
鄭思遠那晚到底還是沒有睡在兩宜堂,他見傅清芳要去睡廂房,什麼都沒說,低著頭離開了。
傅清芳還以為鄭思遠生了氣第二日就不會來了,沒想到鄭思遠第二日還是一如往常的來兩宜堂,就好像昨晚的事情沒有發生似的。
待到二月裡,蘇月涼又生下了一個兒子,大概是因為她憂慮太過,孩子早產了一個多月。
傅清芳知道後,把訊息跟郭氏鄭思遠都說了,郭氏的態度淡淡的,鄭思遠也沒說要去看蘇月涼一眼。
傅清芳沒再說什麼,安排了奶孃去伺候蘇月涼。
因為鄭思遠栽倒在炭盆裡的事,郭氏大病了一場,整個冬天都沒下來床。
待到開春以後,郭氏的病倒是好了一些,能下床來了,可還是不能出屋。
本來她這個病最怕秋冬之際了,開了春就好些了,等到入夏,郭氏能被扶著出來走走了,侯府裡總算是有了點高興的事情了。
可是誰知道,郭氏的身體只好了幾天就又病了。
這次她的病來勢洶洶,請了無數的大夫來看,都沒什麼好法子。
鄭思遠傅清芳只能日夜守著郭氏,就連郭氏的一切身後事宜都準備好了。
郭氏最終還是沒有熬過去,死在六月裡。
傅清芳既要守孝哭靈,又要處理侯府的事宜,任她是鐵打的人,也經不住了。
郭氏喪事完了沒幾天,傅清芳就病倒了。
趁著這個機會,傅清芳提出把蘇月涼母子從別院裡給接回來。
鄭明琪也已經接回來了,現在住在別院的就只有蘇月涼跟她生下的小兒子了。
傅清芳就道:「侯爺,老太太現在已經去了,侯府就剩下咱們兩個帶著孩子了,那個孩子不管怎麼說也是侯府的骨肉,老是在外面也不好,不如就把他接回來吧。蘇姨娘到底是孩子的生母,我聽說孩子一直被蘇姨娘帶著,誰都不找,就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把蘇姨娘給接回來吧。」
鄭思遠十分不願意將蘇月涼給接回來,只要一見到蘇月涼,他就想起自己被蘇月涼迷了心智的那些日子。
傅清芳見鄭思遠不說話,就說道:「侯爺,自從老夫人去了,我這心裡就空蕩蕩的,人這一輩子,說長也長說短也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性命,那些恩啊怨的,好像都不那麼重要了。」
傅清芳一番話下來,鄭思遠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被傅清芳說動了,他就道:「一切都聽夫人的,夫人你看著安排就好了。」
時隔將近一年,蘇月涼終於再次進了侯府。
她抱著孩子從馬車上下來,表情不悲不喜,就像一朵已經枯萎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