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請留步。”兩個守衛,把欲進天雲樓的宋依顏攔了下來。
“我要進去。”宋依顏喘著氣道。剛才的一路奔跑,對個女子而言,是不小的體力消耗。有些好笑,以往她沒想過要主動找天無夜的時候,天君府中沒有一處地方是她不能進的。而現在,當她想要找天無夜的時候,卻偏偏該“留步”。
“主君現在正在賞琴,若是公主貿然進去,只怕會打擾了主君的雅興。”
“讓開,既然你稱我為公主,那麼就讓開!”宋依顏深吸了口氣道。
“可是……”守衛有所猶豫。雖說現在府中都在傳著,說是天君已經不再寵幸公主了。但是這究竟是真是假,誰都做不得準。況且主君向來反覆不定,而宋依顏更是被主君寵幸了兩年之久,甚至還冠上公主的封號。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萬一若是主君再回過頭來寵幸公主,那麼這樣的人物可是他得罪不起的。
“我叫你們讓開!”宋依顏雙手猛推開站在兩旁的守衛。迅速地穿過阻擋,跑進了內堂。
琴聲,不曾凌亂。
舒弄舞依舊端坐在大堂中央,十指淺淺撥動著琴絃。
那白色的身影則坐在白虎皮的軟榻上,斜斜地側臥著。白色的玉瓷杯握在手中,黑色如瀑布的長髮,被那白色的玉簪子輕輕地盤著。如玉的眼眸微微地斂著,長長的睫毛在側面看著,更顯魅然。額前的幾縷髮絲輕輕垂落在了他的胸前,為他憑添著幾分豔氣。
而在他的身旁,坐著兩個她從來不曾見過的妖豔女子。穿著舞姬的服裝,如蛇的腰肢暴露無疑。舞姬的手細心地剝著紫色的葡萄,送至她們的主人口中。
這樣的天無夜,是她從來所沒有見過的,至少,她從來不曾看見過他讓女人所圍繞著。
心,彷彿在壓抑著什麼,她怔怔地站在原地。而身後,則傳來那守衛的呼聲。
白色的身影緩緩地抬起頭,天無夜望著站在幾尺開外的宋依顏。幾天沒見,地的臉色依然蒼白得很。當她對著他說,死反而是一種解脫的時候,他的心,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
從來沒有懼怕過任何事物的天君,竟然會去恐懼一名女子求死的心?!真的是太荒唐可笑了。
然而她卻閉上了眼眸,沉沉地睡了三天,也整整折磨了他三天。他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如此在意她的生死,她死了,他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損失,可……他要她活著,要她活下去。
她的甦醒,讓他的心也重新開始了跳動。但是,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她要見紫月。
紫月,她即使昏睡著,想到的也是紫月嗎?
“啪!”他手中的玉瓷杯應聲而裂,杯中的酒四散濺開。
琴聲立頓。舒弄舞以及兩名身著舞姬服的女子紛紛跪在了天無夜的面前,“請主君恕罪!”
而在後面緊迫著宋依顏進入天雲樓的兩名守衛,一見此情景,也趕緊跪下,“請主君恕罪!”
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幾人,天無夜直直地走到宋依顏的面前,“不求我恕你罪嗎?”幾日不見,為的就是想要表明,他對她可以做到毫不在意。但是當她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卻又止不住地想要去靠近她。
“我想見紫月。”她看著他開口道。面前的他是危險的。如果她聰明的話,她該現在馬上轉過身,回到湘軒,但是她卻還是開口說了。
冰冷的眸子,冷冷地直射著她,他的手用力地扯著她的發,讓她的頭仰著看著他的臉,“你對我只有這句話想要說嗎?”
“因為除了這個,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話是該對你說的。”頭皮好痛!連帶著讓她整個人的神經都崩得緊緊。宋依顏強忍住想要喊出聲的痛楚,用著她認為最平靜的聲音說著。
“這就是你給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