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劫先生,您只是地下警察的頭目,卻總誤會自己是國王。我們認同您的實力,因為我們相信您只要掉轉槍口,您的地下王國就能給日本人巨大的殺傷。&rdo;
劫謀沉吟了一會兒,他轉身,他向著他在雨裡戳著的所有手下,用的是一種可以作為宣告的音量:&ldo;聽見沒有?這就是我們這些年最頭痛的問題。現在的共黨不光是不怕死了,比死更難受的他們也不怕了。&rdo;
客人苦笑,那種苦笑有點絕望,因為這意味著劫謀仍將把他們當做敵人。
劫謀站在雨裡,雨水淋著那條幾乎讓他斷送了性命的刀痕。
&ldo;你是零嗎?&rdo;
客人苦笑,像一個死讕的臣子終於要面臨炮烙腰斬,凌遲碎剮的命運:&ldo;別來無恙吧,劫先生?&rdo;
劫謀頭也沒回地揮了揮手。
青年隊們把一個針管扎進客人的身體裡,注射。並且挾住了他們的囚徒,等待著那具肢體癱軟,斷絕讓劫謀不快的思考。
客人在迅速發作的藥效中盯著劫謀的背影:&ldo;仇恨是我們的裂縫。您一生也不會給別人留下破綻,可最後吞掉您的是您自己的貪婪。&rdo;他瞪著那個紋絲不動的背影直到失去知覺。
劫謀在雨裡站著。
他的青年隊在他身後挾著那具失去知覺的軀體。
劫謀沉默著,似乎看著他的手下,又似乎沒看他的手下。手下便是王國,王國是一個抽象的概念,王國在他的心裡。他終於看定了某人:&ldo;你讓這名共黨太自由了,他居然有思考的自由,最後他會摧毀你的心智。&rdo;
靛青忙低了頭,他確定劫謀在看著他。
劫謀轉向他身後的青年隊交代著他的判決:&ldo;我要他不能動彈,看不見東西,我讓他聽才能聽,讓他看才能看,不用給他吃東西,靠注射讓他活著就行了。疼痛和餓肚子都是讓人不能思考的好辦法。&rdo;
靛青覺得劫謀的視線轉移了方向,但他不敢抬頭確定是否轉移了方向。
劫謀看著人群外的劉仲達:&ldo;抓起來。&rdo;
一個青年隊從劉仲達身後一棍揮下。劉仲達暈厥。立刻被挾在兩名青年隊之間。
&ldo;走。&rdo;劫謀的這個字引發了很多行動,一直拿著傘在蓄勢以待的青年隊立刻給劫謀打上了傘。湖藍從青年隊的手上拿過乾爽的大衣披在劫謀身上。別人是程式化的工作,只有湖藍是真的覺得心痛。
&ldo;湖藍?&rdo;劫謀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湖藍,他聲音很輕,輕到湖藍只能湊得離他更近,輕得湖藍認為劫謀往下要說的話不想被人聽見。
&ldo;先生。&rdo;
&ldo;靛青是個蠢貨。那個共黨不是零。&rdo;
&ldo;為什麼?&rdo;
&ldo;我記得刀劃斷神經的感覺,也記得那個不要命的瘋子,一個零那樣的人,幾乎殺了一個像我這樣的人。我沒死,零也被詛咒了。零這輩子再也不會想別的,零會想,我能殺了劫謀,殺了劫謀,殺了劫謀……零會恨我,除了殺掉我再無所求。刀子劃斷我的神經,讓我再沒表情……&rdo;劫謀的刀疤神經質地抽動了一下,似乎它有知覺和思維,&ldo;那也讓零再沒法像正常人那樣過日子。那個共黨說得對,仇恨壓不住的,他不恨我,他不是零。&rdo;
&ldo;是的。&rdo;湖藍答。
劫謀把聲音放低到一個湖藍都無法聽清的地步:&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