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對不起,對不起!&rdo;堂倌連聲道歉,是英語。
&ldo;又是個放洋屁的。&rdo;軍統們笑罵。
卅四幾乎被撞倒,痛苦地蜷縮著身子。
&ldo;還好吧?&rdo;軍統們看看卅四。
卅四苦笑著搖頭,直起身來。
四名軍統又恢復了原來兩前兩後的行列。
卅四將什麼東西收進了袖筒。
堂倌推著行李車離開。
卅四在軍統的&ldo;護送&rdo;下回到房間,一個人坐在光線昏暗的屋裡開始抽菸,一支接著一支,借著點菸他小心地燒掉了掌心裡窩著那張堂倌塞給他的紙條。紙條上只有幾個小字:&ldo;明日可晤。&rdo;連落款都沒有。卅四細心地把紙灰搗成菸灰一樣的細末。
另一間房間裡,一直攜帶的電臺和密碼機已經攤在這屋最醒目的地方,報務員正在發報,湖藍在旁邊等待。
&ldo;先生回電。&rdo;
&ldo;念。&rdo;
&ldo;是真的。&rdo;報務員說,&ldo;你的去電內容是,目標聲稱此來為和,望三方停戰,一致對日。我不信他真有這麼天真。先生回電的意思應該是說,目標真有這麼天真。&rdo;
&ldo;知道知道。&rdo;湖藍開始為那三個字撓頭,踱步,敲打自己的腿,空揮自己的杖。
&ldo;給先生去電,我請求與他通上電話。&rdo;
報務員訝然。
&ldo;發。他都跟你們透過電話。&rdo;
電報發了出去,也迅速得到了回應。
&ldo;先生回電,不行。&rdo;
&ldo;我想和他通話!我需要和他通話!我有很多的疑惑!只有先生才能給我個答案!是先生的聲音!直接通話!不是這種拐了九曲十八彎的se-3級絕密電碼!&rdo;
報務員已經接近瞠目結舌了:&ldo;是迴文嗎?&rdo;
&ldo;是!&rdo;湖藍一副破釜沉舟的表情。
電文發了出去,這次回應比上一次更加迅速:&ldo;囉嗦。&rdo;
湖藍轉身瞪著報務員。
&ldo;是先生回電。先生回電說,囉嗦。&rdo;
湖藍茫然了一會兒:&ldo;跟先生說,是囉嗦了。我收回我說的話。&rdo;他撩開窗簾往外看了出去,他所在的地方是金玉一條街,其後的地方是貧民窟鱗次櫛比的破爛屋頂和街道。湖藍用一種古怪的眼光看著那裡。
報務員在身後捅他:&ldo;先生回電。&rdo;
&ldo;為什麼不念?&rdo;
&ldo;先生回電,說出的話可以收回,拉出的屎也可以吃掉。你最近電文越發囉嗦,沉淪俗世,自亂方寸。別再回了。是先生說的。&rdo;
湖藍並未像報務員提防的那樣發火,只是蹾了蹾手杖,出去。他要開的門在他眼前開啟,純銀站在門外:&ldo;湖藍,目標說想見你。&rdo;
湖藍陰鬱地出去。
卅四的房間煙霧繚繞。
湖藍瞪著坐在昏暗燈光下的卅四,也順便看了眼卅四所看過的那道牆壁,上邊是畫框鑲的一段銘文,不僅是英語還是難懂的花體,在這歐化的飯店裡顯然只作為裝飾之用。湖藍用手扇著眼前的煙霧:&ldo;沒想到。從不吸菸,結果癮還很大。&rdo;
&ldo;早戒了,沒想到有一天還會開戒。知道我為什麼會戒菸?&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