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看著雨霧中駛走的那輛腳踏車，往雨地裡走去。
第12章
56
一進曹順章的家，簡執一就沖向迎過來的曹順章你拍我打：&ldo;你個老癟三！這麼天大的喜事也不告訴我！&rdo;
&ldo;你個老破鞋！我拿你的錢撈了兩百萬，就不說！怎麼著吧？&rdo;
&ldo;你個老王八！聽說你家二小子回來了，還不叫出來讓我老簡看看人品！&rdo;
&ldo;你個老婊子！沒兒子就盯著別人兒子，連個謠言你也信？&rdo;
&ldo;謠言？&rdo;
&ldo;謠言啦！是個來騙錢的拆白黨，當天就叫我遞片子給辦了。&rdo;
簡執一懷疑著：&ldo;拆白黨？像你一樣的？&rdo;
&ldo;彼此彼此啦。像你我一樣的！&rdo;
兩人一起哈哈大笑。
零在臥室裡看著他那隻走掉了底的鞋。
兩個老傢伙的吵吵聲很清晰地從樓下傳來，似乎不如此大聲就不能證明是他們的地盤。
曹小囡嘆了口氣：&ldo;這才一星期呀。我好羨慕你。&rdo;
&ldo;羨慕？&rdo;
&ldo;嗯嗯，走了多少地方看了多少人啊。我十年前的鞋還跟新的一樣，我十年見過大概二十個人……連那個放高利貸的解剖學專家都算上。&rdo;
&ldo;你不用羨慕。&rdo;零悻悻地把那隻鞋扔在地上。
兩個老頭子的尖笑聲從樓下傳來，幾乎能刺穿樓板。
曹小囡宣佈：&ldo;曹老二在生氣。因為曹爸爸在有客來時居然把他關在屋裡，而且客人還是曹老二很想巴結的老闆。&rdo;
零有點悻悻：&ldo;曹老二哪有生氣的資格？而且曹老二這種敗家子會有巴結老闆的覺悟？&rdo;
曹小囡把一雙軟底布鞋放在桌上。
零的悻悻立刻變成欣喜，他拿起來就試：&ldo;這個鞋最好了……&rdo;他突然愣住，因為鞋下邊還有一摞錢。零笑了笑把錢推開。
曹小囡推回來：&ldo;買腳踏車的。你不是很想有腳踏車嗎？&rdo;
零推回去，並糾正：&ldo;曹老二很想有曹老二自己掙到的腳踏車。還有，這夠買五輛腳踏車啦，小富婆。&rdo;
曹小囡再次推回來，她已經喜歡上了這個推磨樣的遊戲：&ldo;高利貸高利貸！利息是你用你的腳踏車帶我去看上海！&rdo;
零這回是真嚇著了，加速地推回來：&ldo;獅子大開口！你這個利息會嚇得老頭子得痴心瘋！&rdo;
&ldo;曹老二，你家老三走出這條街就會迷路，她長這麼大還沒去過離家一里遠的地方，坐在爸爸的車裡當然不算。不過那時候車窗也一定是關上的，而且司機一定會被爸爸煩死的，他就算超過一隻烏龜爸爸也會說太快了，危險！&rdo;曹小囡沒把錢推回去，因為她在裝可憐。
&ldo;我還沒見過上海街頭有跑烏龜的。&rdo;零知道曹小囡正在秀給他看，可是一個滿腔抱愧的哥哥對這沒有抵禦力。他終於答應：&ldo;好吧。&rdo;
曹小囡把錢塞到零手裡：&ldo;哇哇哇！你還要不要？我有錢！爸爸做成一單生意就要給我零花錢，我有兩萬塊！&rdo;
零苦笑：&ldo;我這月的薪水……託葫蘆叔的福，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