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覺得重提那件事情很難堪,所以才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和你相處的。其實你是在報復我,對不對?”
“我真的沒有。”
“你有!”
“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
洛枳差點笑噴。TVB編劇其實是很有生活的一群人,這麼經典的對話,永遠不會過時。
“其實我都猜到了,”許日清冷笑,“其實你喜歡——”
“我以為你能吃一塹長一智。你適可而止。”
張明瑞冷淡乾脆的聲音讓抱著胳膊靠在牆上的洛枳略吃了一驚。她知道自己其實一直低估了張明瑞。盛淮南是一道光,硬是把周圍的一切都照出了陰影,比如張明瑞。
從他在洛枳的生活中一出場就是一個愛傻笑愛臉紅愛掐架卻常常嘴拙的單純大男孩。然而今天在報刊亭門口他態度極為自然地接了一句話緩和了三個人的尷尬,洛枳才開始正視他。
正視的結果,讓她心中不安。
“我怎麼不知道適可而止?我要是不知道適可而止我憑什麼回頭?真正愛一個人,連幾個月的耐心都沒有,連等待都做不到?好,的確我沒有資格讓你等,可是你為什麼天天和我在一起?我找你自習吃飯你為什麼不拒絕?你還敢說你這麼曖昧不是在報復我不是在給我錯覺?你和他有什麼區別?”
許日清聲音大的幾乎不需要偷聽了,卻空洞而淒涼,洛枳驀然想起那天咖啡館中流淚到無助的女孩子。她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身邊,文庫的管理員居然打起了鼾,一聲接一聲,臉部贅肉下垂,堆積在桌上疊了兩層。
她想這輩子也不會忘記這個滑稽而悲哀的場景了。
張明瑞卻笑了起來,好像許日清說了什麼很冷的笑話。可是無論如何,看過這麼多次他的笑容,洛枳怎麼也想不出來此刻他的表情是什麼樣子。
“是你跑過來跟我說舊事不提了,大家還是好朋友——當初你喜歡盛淮南的時候你跟我也和現在一樣經常一起自習一起吃飯,所以好像現在我沒有跟你玩什麼曖昧吧?至於你說等待……那我問你,如果現在盛淮南迴頭,你接不接受他?”
“不會,我不會。有人回頭我會等,有的人我不會了,我不是不長記性的人。”
“對,我也不是不長記性的人。”張明瑞輕聲笑。
洛枳低下頭,長長的劉海投下的陰影遮掩住了眼睛。
大家都說自己不是不長記性的人。可是我們都在做不長記性的事。
“你就這麼恨我?連朋友都做不成?非要報復我?”
“做朋友完全可以接受,其實我已經在這樣做了。我沒報復你,我只是很正常的拒絕了一個我不喜歡的人,你想太多了。”
許日清完全不是對手。
洛枳拔腿離開。最後聽到張明瑞溫和而冷漠的一句,“我不跟你玩曖昧,今天開始,就當彼此不認識吧。”
誰也沒有錯。她只是突然覺得沒有聽下去的意義了。
她想起在雜誌亭前張明瑞幫許日清拿著雜誌,許日清雙手插兜,在洛枳面前很不好意思,低頭微笑不說話的樣子。
張明瑞真的看不出來嗎。
那時許日清很久很久才道謝,小聲說,你老是對我這麼好。
而他笑嘻嘻地說,嘖嘖,你反應真慢。
一句戲言,卻錯過了千山萬水。
“如果錯過了太陽時你流了淚,那麼你也要錯過群星了。”泰戈爾總是說些看似溫暖實則殘酷的話。
最是微笑虐人心,比如張明瑞,比如盛淮南。
誤會是最微不足道的障礙
一個人走在空曠的走廊裡,腳步聲好像心跳,平穩而寂寥。路過一個窗臺的時候,忽然一道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