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映宏忽然低聲對呂經緯道:“晚上再說。老哥千萬要裝作重傷未愈,不能上工才對。估計你昨夜實已暴露,可能公主和我均在他人算計之中……”
呂經緯心中一驚,他本是智慧如海之人,一點即透,思及昨夜甚至多日以來看似合理的種種細節,再思及後果,不由驚出一身冷汗!當下又是感激又是驚訝地望了華映宏一眼,依言在角落中躺好。
呂經緯運功裝成昨夜那副重傷未愈,但稍有好轉的樣子,幸好所吐之血仍在,裝起來卻也像模像樣,不細察幾乎不露破綻。
鐵門“咣鐺”開了。仍是候軍、李兵二人出現在門口,來催華映宏上工。此二人極是記仇,以這兩天觀賞華映宏做工“痛苦”之樣為樂,今天又計議在礦石裝筐和記數上動手腳,好生報復華映宏。
霸天和葉知秋的昏睡穴已自然解開,被吵醒過來。華映宏對葉知秋做了個眼色,眼光飄向呂經緯處。
葉知秋極是機靈,又看見呂經緯身邊亂草上血跡斑斑,當下一聲驚叫:“老夫子!你怎麼了。”
霸天聞言,也趕緊過去,見狀大嚷道:“老夫子,你吐血了!”他不知內情,表現最是真切自然。華映宏也裝著不知內情湊上前去。
候軍、李兵二人在門外遠遠看了一眼,候軍喝道:“怎麼回事?”
“昨天……多動了……幾鎬,牽動……舊疾,…老夫……恐怕不行了”,呂經緯氣若游絲,有氣無力地道,接著連咳不止,嘴角居然又流出絲絲鮮血,虧得他演得如此逼真。
霸天和葉知秋是真不知內情,被呂經緯這番表演嚇得夠嗆,連聲叫道:“老夫子,你可別嚇我們!”他二人與呂經緯相處多日,得長許多見識,加之呂經緯為人隨和,頗具長者風範,受二人尊敬,這些日子生出不淺的感情。
奴隸營中無醫無藥,累死病死之人不在少數。霸天、葉知秋見呂經緯如此“慘狀”,幾乎哭出聲來。
華映宏心中暗笑,臉上卻也滿是悲慼之色。
霸天對門外叫道:“老夫子舊傷發了,吐了好多血,今天不能上工了!”
候軍、李兵對望一眼,也不進門,候軍喝道:“不行!他的活沒人幹,哪怕死也要死在工地上!”
霸天怒道:“他孃的!老夫子的活老子幹,誰要硬讓他上工,老子跟他拼了!”他身材高大雄壯,發起怒來像頭暴躁的小獅子,似要擇人而噬。
候軍、李兵再次對望一眼,李兵有些無奈地道:“好吧!他那份算在你頭上!你們三個都上工去。”
呂經緯待門再度關上。思前想後,有些心急如焚。經華映宏一提醒,他發現此次行動兇險萬分,一著不慎,甚至可能令公主和復國大計陷入萬劫不復之中!
天光已大亮,無法行動。如何與雨菲公主聯絡,告知情況,饒是他足智多謀,也無法可想。晚上定要與華映宏商量一下,對這個青年人的機智謀略,呂經緯再次有看不透的感覺。拿定主意後,他總算靜下心來,全力運轉烈陽訣,儘快恢復功力。
無論如何,多一分實力就多一分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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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經緯沒有上工!”聽得黑衣衛稟報,何宗石並不意外。他已吩咐候軍、李兵在三號房與呂經緯配合演了一齣戲,令呂經緯相信沒有自己未暴露身份,會將探得的“重要情報”送出。
“把啞巴盯緊了!”呂經緯重傷,唯一的指望就是靠“啞巴”送信。至於看守兵丁中的內鬼,包括那名……何宗石根本不給他們靠近三號房的機會。
安如山去接龍字組五老去了。玉龍密諜龍字組十二長老以龍為姓,排行為名,本名無人可知。為對付刀聖候幕白,此次龍三至龍七五老齊出,足見王國高層對此次行動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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