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輝,沉聲道:“山陰侯難道眼睜睜坐視閹賊殘害忠良嗎?”
秦堪也坐直了身子,肅然道:“當然不能!我會幫老大人畫個圈圈……”
“畫……圈圈?”
“對,詛咒劉瑾斷子絕孫。”
李東陽正義的面龐頓時泛起一道淡淡的綠光,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似的瞬間耷拉下來,沒精打采道:“這個不用你詛咒,劉瑾早已不負眾望斷子絕孫了……”
秦堪一副宜將剩勇追窮寇的表情:“我們可以接著詛咒他下輩子……”
李東陽擺擺手,目光注視秦堪,良久,苦笑道:“你這小狐狸,老夫就知道這招對你沒用,你是個正邪不分的性子,沒有好處想必打動不了你。”
秦堪展顏笑了,拱手道:“既然西涯先生擺出了正義的面孔,下官怎能不配合一下呢?”
李東陽嘆道:“老夫算是拿你沒辦法了,說吧,怎樣的條件你才肯救楊一清?”
秦堪感到淡淡的驚喜。
李東陽的這個條件可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本來當西廠傳出三日後問斬楊一清的訊息,秦堪便打算出手了,這位大明的治世名臣不可能眼睜睜看他死在劉瑾刀下,秦堪與劉瑾鬥了這許多回合,已經積累了豐富的鬥爭經驗,若他出手救人,雖無把握一定能讓楊一清無罪釋放,卻可令劉瑾產生顧忌,不敢再對楊一清下刀。
然而秦堪卻沒想到,李東陽居然這麼沉不住氣今晚找上門來了,內閣大學士親自上門送給他一根竹槓,請他不要憐惜使勁敲,秦堪若不敲狠一點未免太不尊重老人家了……
雖然敲竹槓敲定了,但秦堪倒也沒有直奔主題,儘量讓自己的吃相文雅一點。
“下官很奇怪,西涯先生為何對楊一清之事如此賣力奔走?還請先生為我解惑。”
這事確實奇怪,不可否認楊一清是名臣,但李東陽營救他的態度似乎過於急切,滿朝上下憤慨者有,求情者有,但像李東陽這樣為楊一清四處奔走,甚至不惜內閣大學士的臉面,大晚上親自登他這個後輩的門請求幫忙,這一點實在令人很不解,將心比心,如果秦堪某天這麼急切救一個人,除非這個人欠了秦堪很多錢,絕對不能讓他死……
李東陽無奈地一嘆,道:“山陰侯或許不知,楊一清……是老夫的師弟。”
秦堪有些驚愕地瞧著他,今日他才知道,李東陽和楊一清竟有這層關係。
李東陽苦笑道:“老夫曾在大儒太樸先生門下專研學問,師尊太樸先生名諱上黎下淳,是天順元年丁丑科的狀元,學問非常高深,老夫在恩師門下苦學多年,四十年前,那時才十五歲的楊一清也投到恩師門下,我和他便成了師兄弟,只是老夫為內閣重臣,而楊一清又是手握三鎮兵馬的外官,這層關係委實不宜宣揚,這些年過去,老夫入閣位極人臣,而他也成了世人景仰的三邊總制,有匡扶社稷之能,捫心自省,也算對得起當年恩師的教誨了……”
秦堪恍然,他終於明白為何李東陽不遺餘力營救楊一清了,如今這年代非常注重親戚,老鄉以及師門關係,有時候師徒或師兄弟的關係甚至遠超過有血緣的親人,比如楊廷和這人,既古板又固執,朱厚照再怎麼不喜歡他,卻也得老老實實叫一聲“楊先生”,劉瑾找個由頭把楊廷和貶到南京,人還在路上,劉瑾就被暴怒的朱厚照用茶盞砸破了頭,嚴厲勒令把楊先生追回來並向他賠禮道歉,這就是師門關係的威力。
這樣說來,李東陽如此急切營救楊一清就說得通了,師兄弟關係等同於親兄弟。
兄弟之情令人感動,然而該提的條件卻一樣也不能少。
秦堪沉吟片刻,道:“西涯先生,欲救楊大人,只能請劉瑾刀下留人,但是劉瑾似乎非要置楊大人於死地,這件事情不好辦呀……”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