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本侯此來特意給劉公公送一筆天大的財源……”
“財源?”劉瑾眯起了眼,腦中警鈴大作。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劉公公已經在秦堪手底下吃過好幾塹,再不長一智未免太缺心眼了,秦堪明著跟他叫板他不怕,最怕就是擺出這種合作愉快的嘴臉。
“沒興趣!”喜愛錢財到變態地步的劉瑾斷然拒絕,不僅拒絕,而且還飛快端起了茶盞。
秦堪無視劉瑾送客的含蓄表達,接著笑道:“劉公公,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但卻有永遠的利益啊……”
劉瑾冷笑道:“侯爺這話聽著新鮮,被坑過無數次的人肯定沒心情說出這種話。”
秦堪嘆道:“原以為劉公公也喜歡銀子,大家都是志同道合的人,沒想到他居然跟銀子有仇……”
劉瑾心一抽,明知秦堪很有可能在挖坑,但對銀子的喜愛卻仍戰勝了對秦堪的戒備。
畢竟劉公公愛財的名聲舉世皆聞,連進京的官員都規定了必須給他送銀子,否則尋個由頭罷官治罪,吃相難看到這般地步,足可見劉公公對錢財是何等喜愛了。
“侯爺說的財源是什麼意思,不妨說出來,雜家姑且聽一聽。”
秦堪沉默片刻,反問道:“本侯聽說劉公公推行新政,四處查帳查軍屯,而且但凡地方官入京,都必須給劉公公送上一大筆銀子,不知可有此事?”
劉瑾立馬否認道:“都是下面的人在亂搞,雜家正打算從嚴查處,這些事情可跟雜家沒有絲毫關係,查帳麼,倒確實是有的。”
秦堪也不戳穿,笑了笑,道:“不論是真是假,本侯且先給劉公公算筆帳,比如,一位外官入京,給劉公公交常例銀子二萬兩,劉公公一年能等到幾位外官入京?一百位?二百位?就算有二百位外官吧,劉公公一年的收入無非也就四百萬兩,如果再加上劉公公從別處貪一些……”
劉瑾白眉一豎,秦堪改口笑道:“火耗,常例火耗兩敬……就算加上常例火耗兩敬,充其量一年也就六七百萬兩,頂天了吧?”
劉瑾重重一哼,卻沒吱聲,這種事他肯定不會認的。
秦堪也沒指望過他承認,只是笑道:“劉公公,別怪本侯說話太直,堂堂大明內相吃相搞得這麼難看,還把名聲給毀了。一年就為了賺這六七百萬兩,你覺得值嗎?”
劉瑾已接近爆發的邊緣,語氣愈發冰冷:“侯爺到底想說什麼?”
“本侯想說的是,有一筆買賣,來回跑一趟兩個月,便可抵得劉公公一年所得,而且這筆買賣格調高雅,吃相斯文,實為像劉公公這樣的大明高階人士的不二選擇……”
“什麼買賣?”劉瑾痛恨自己的沒骨氣,心底卻委實有些動心了。
秦堪盯著劉瑾。一字一字道:“海商!”
劉瑾一驚。立馬就明白了,失聲道:“跟日本,朝鮮,琉球他們……”
“不錯。雖說大明禁海百餘年。太祖皇帝也下過旨。片板不準下海,但劉公公你是大明內相,應該知道如今所謂的禁海是怎麼回事。大明所禁者,是百姓的海,是普通商人的海,但實際上浙江寧波,杭州,福建泉州等地,不知有多少大海船滿載大明物產遠赴日本,朝鮮,琉球,滿載而去,滿載而歸,賺得盆滿缽滿,這些浙商閩商之所以膽大包天,是因為他們背後站著朝堂官員和士子,海商所得遠超大明國庫和內庫,而劉公公費盡心思,什麼常例銀子,什麼查帳查軍屯,一年賺那六七百萬兩銀子,在浙商和閩商眼裡知道是什麼嗎?”
劉瑾還未及說話,秦堪飛快道:“窮人!窮得掉渣的低賤下等人!你辛苦撈一年還不如他們輕輕鬆鬆跑趟貨,堂堂大明內相撈錢撈那麼少,吃相還那麼難看,實在應該被釘死在恥辱柱上……”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