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立場上幫助弱者。
朱厚照惱道:“我如何現身?無緣無故出現在城外的杏林裡,如何解釋?再說,我又拿什麼藉口騙她回城?”
秦堪想了想,遲疑道:“……就說她爹腳下打滑一頭栽進糞坑了?”
朱厚照大驚:“你,你怎可說如此不孝的話!”
秦堪嘆道:“陛下,等你成了過來人,你就會知道岳父掉進糞坑這件事多麼的賞心悅目……”
朱厚照嫩臉抽搐兩下:“不行,換一個。”
“臣能想到最合理最快樂的藉口只有這個了……”
朱厚照瞪了他一眼,道:“指望不上你了,我還是自己隨機應變吧,再晚劉良女可真要被這死淫賊迷惑了……”
說完朱厚照站起身,特意弄亂了衣裳,憋足了呼吸大喘氣,人為製造出一副千里迢迢報喪的模樣,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坡地。
******************************************************************
唐寅此時正是春風得意之時,豐富的風流經驗告訴自己,只消再幾句就會讓劉良女對他產生好感,現在正是擷取芳心的關鍵時刻。
腦子裡剛措好辭,唐寅便看見一張他最不想看見的臉孔,這張臉孔看起來很生氣,從內到外泛出一股子綠氣,就跟池塘裡的青蛙似的。
“小猴兒,你怎麼來了?”劉良女驚奇地看著朱厚照。
跟在朱厚照身後的秦堪這才知道他改了名字,朱姓太引人懷疑,不過為何被劉良女叫“小猴兒”就不太能理解了。
朱厚照赧赧扭頭看了秦堪一眼,板著臉道:“說過多少次了,我姓侯,名侯詔,不叫小猴兒!”
劉良女顯然跟朱厚照很熟了,聞言嬌俏地瞪起了眼:“你是小跑堂,我是掌櫃,叫你小猴兒你敢不樂意?”
朱厚照頓時垂頭喪氣:“我……樂意。”
秦堪眼角抽了抽。
真想告訴這個女人,她眼前的小猴兒比掌櫃高階多了,整個天下都是他的,包括她這個人,如果這隻小猴兒愛好獨特的話,理論上來說她老爹劉良也可以是他的……
見朱厚照妥協,劉良女不易察覺地皺了皺鼻子,恬靜的模樣透出一股子調皮的味道。
“小猴兒,你怎麼也出城了?而且也到杏樹林裡……”劉良女畢竟年紀不大,沒往被朱厚照跟蹤那方面想,只是豎起柳眉道:“店裡客人那麼多,你怎麼跑出來了?我爹一個人豈不得忙壞了?”
朱厚照急忙道:“我正是出來找你的,一路打聽才知你來了杏林,劉大叔讓我尋你回去,說你跟別人出去太久,怕是不妥當……”
斜眼朝唐寅睨了一下,朱厚照撇嘴道:“這年月太多人披著士子文人的外皮,盡幹男盜女娼的惡事,知人知面不知心吶,劉姑娘,快回去吧,晚了劉大叔會擔心的。”
指桑罵槐的話令唐寅眉頭一豎,待要發火又覺得在佳人面前不宜失了風度,只好生生忍下這口氣,強擠著笑容裝作一副“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的寬容模樣。
劉良女這時也覺得剛才跟唐寅孤男寡女在一起很不合適,俏臉不由一紅,掩飾般一指頭恨恨戳了戳朱厚照的額頭,朝唐寅福身一禮告辭後快步離開了。
佳人遠去,只留暗香,唐寅和朱厚照望著劉良女漸行漸遠的背影,頗有默契地同時幽幽嘆了口氣。
接著二人一楞,充滿敵意地互相瞪了一眼。劉良女走了,朱厚照沒了顧忌,一肚子火氣頓時噴薄而發。
“狗賊!小爺看中的女子你竟敢把她誘騙出城,還給她吟什麼淫詞濫曲兒……”朱厚照越說越氣,於是忽然出手,照著唐寅的老臉砰地一拳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