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今晚和他賣個乖。
恰好母親前日說心疼他工作忙,出院直接就回家了,喬舟想著接媽媽出院送去火車站江乘總會允許的。
這天下午江乘到公司去了,喬舟在小院子裡栽種幾株月季苗,是江乘託人弄來的新品種,正填著土聽見門鈴聲,喬舟匆匆洗了手去開門。
原來是方助理,說江先生有一份檔案放在書房叫他來取,喬舟好心說替他去拿,但弄不清檔案在哪個抽屜,翻找時抽出一個資料夾,帶出了一張照片。
彎腰去撿,看清照片上的人卻是愣住,方泉在樓下喊他,喊了好幾聲他才答應,給完檔案方泉問他怎麼樣子怪怪的,病還沒好麼?
喬舟腦子裡很亂,點點頭就關上了門。
回到書房,他在抽屜裡翻出一堆照片,按日期編號分別放在不同的紙袋裡,那些照片上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從第一次和江乘見面的那天起,幾乎每一日都有,大部分是他獨自行走在去圖書館和教室路上的,另一部分是他和陳文之相處的,攝影人很專業,照片雖角度刁鑽,但都拍得很清楚。
陳文之和他吃麵,陳文之摸他的頭,陳文之拽著他衣領質問他,陳文之和他在醫院交談…
喬舟一身冷汗,抖著手開了江乘的電腦,翻了足足有半個小時,翻到他想看的了,家裡的監控錄影,一樓二樓,主臥側臥…
不論在學校還是在別墅,幹了什麼都被摸得底兒清。
他想起陳文之第一次質問他的那天晚上,江乘忽然來了學校,想起前不久自己抱著江乘的枕頭哭,江乘打來電話,想起陳文之跟著他回家欺辱他,江乘忽然出現,想起他發燒那天溜出去看媽媽,在醫院門口和陳文之說了幾句話,回來後江乘就決定把他關在家裡…
這一切,根本就是監視,走到哪都在他的控制之內,喬舟打了個激靈,覺得有雙眼睛在看他,神經質一般四處張望了幾下,他把電腦關了,檔案照原樣放回去,然後回到小院子裡。
背對客廳蹲著,即使陽光照耀在身上也仍然止不住的發冷。他慢慢埋下頭,難怪…難怪江乘會篤定的說他沒機會和陳文之上床,他還以為江乘是相信他的,原來江乘只是相信自己的控制力而已。
然而這讓喬舟無比恐懼的監視在江乘眼中,只是必要的保護而已。
他身為家族繼承者從小養成的殺伐決斷與掌控一切的慾望是他溫和外表下的真面目,他的父親教會他野心與權謀,沒有什麼是不可控制的,沒有什麼是不能得到的,喬舟是他看上的人,他要他一輩子眼裡心裡只有他一個。
他們前段時間相處得很好,江乘樂意給他自由,出差早回來幾日也沒有去管他,可喬舟居然敢帶那個偽君子回家,他不放心,趕到時人都已經壓床上了,再晚一步恐怕事兒都辦了。
即使他知道喬舟是被迫的,依舊讓他很生氣,喬舟太不乖了,三番四次和那個男人糾纏不清,他得給一鞭子給顆糖的把人看牢。
第17章雨
自打喬舟被關在家裡,江乘即使出門也會回來陪他吃晚飯的,但這日公司有事耽擱了,傍晚的時候烏雲密佈遠處驚雷劈來,是個風雨交加的夜。
電話已經來了七八個,喬舟都沒有接,他看著手機如催命符一般亮了又熄熄了又亮,調成震動也依舊嗡嗡作響令他害怕,令他反感。
他猜想小院子裡大約是監視器照不到的地方,江乘才會一遍遍打來,他心裡彆扭,就偏不如金主的願,既不到屋子裡去也不碰手機,好似這樣的反抗能為自己贏得一點兒尊嚴。
終於,江乘回來了,喬舟聽見開門聲快速跑上樓去,這些天他和江乘相處得本就彆扭,他又是個鴕鳥個性,不知道怎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