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認為自己的差事和安穩的生活受到威脅的時候,也不管到底錯的是自己還是別人,竟然就動了如此歹毒的念頭。
別說不顧往日的情分,就連做人根本的一點良知都泯滅了。真是可悲可嘆。
在穿越之前根本還沒步出校門的她,哪裡經歷過這種爾虞我詐、你死我活的事情?這日卻被捲到了這種禍端的漩渦中心,身累,心也有點累。
一個好聽的聲音忽然從耳邊傳來,“你在難過?”
姬雙玉心裡一個咯噔,猛一抬頭,看見公子折丹朗目如星,黑眸中透出一股洞穿人心底的銳利。娛樂圈之興許之年
她連忙收回目光,轉過臉去不敢再看,就像是條件反射地擔心自己的雙眼會再透露出更多的秘密。
“我、我只是想……抓賊拿贓固然是合情合理;但是,假如今天下午在馬房的時候,就當面將杜升和高臨兩人捉住審問,而不是誘使他們犯下更大的罪過,事情會不會反而更人道一點?
“如果今天下午他們就被捕的話,那只是插贓架禍;而現在,卻是加上一條殺人未遂了。
“是我們的做法,誘匯出了他們人性中的惡,讓他們回不了頭了。”
他一頓,悠悠慢慢道:“看不出來,你還挺多愁善感的。”
她卻心知這句不褒不貶的話一定還有後半句。
果不其然,他接著道:“——真是多餘。還是說,你居然懷有同情這兩個兇徒的婦人之仁?”
“我不是同情他們兩個。”她反駁道,“他們身為馬房的管理者,不顧馬兒的生死,拿它們的性命作為公報私仇的工具,本身就應該得到嚴懲;更何況他們還執迷不悟,企圖欺上瞞下,殺人滅口。
“我只是站在解決問題的角度去思考,假如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是不是還可以處理得更好。”
一行人轆轆的車輪聲和馬蹄聲穿過街角。明亮的火光足以將大道兩旁照得通亮。
只聽見他淡淡道:“我只問你一句——如果要被徹查的人是你,你會因為畏罪而殺人嗎?”至高信仰
她一怔,回頭道:“當然不會。再說,我根本就不會去傷害那些馬兒。”
他掃了她一眼,露出一個“這不結了”的眼神。
他的臉龐離她不過幾寸的距離,這麼近的距離之下,少年那俊美的眉目、璀璨而又深邃的眼眸越發真切奪目。
她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什麼東西顫動了一下,連忙回過頭來,只管看著前面灰濛濛沒被燈火照亮的地方。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會做出這種行為,是本性驅使。
“不過,你想想,當年下邳被敵軍圍城三月,斷絕糧米,城中餓殍無數,人們被迫易子而食,難道這就說明他們都是本性殘忍的食人惡魔嗎?”
他從鼻腔裡輕輕“嗯?”了一聲,似乎有點意外。
“你在意的是善惡。我關心的是是非。不問本性,只問每個人是否得到公允的對待就足夠了。
“在多種評判標準中糾纏不清,只會讓自己顧此失彼,患得患失。”
這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濛濛發亮,侯府的門楣近在眼前。硃紅色的大門前燈火炯炯,守夜的侍衛看見公子折丹本人,連忙閃開中門俯首迎接。
回府後,沈十一命人叫來府中的大夫給姬雙玉診治身上的傷。
姬雙玉因為害怕自己的秘密暴露,只畏畏縮縮地讓大夫大略瞧了下扭傷的地方,確定沒有傷到骨頭,裹了點膏藥,便匆匆請求回華陽別館休息了。
在客廂伺候姬雙玉的丫鬟柳夕急急忙忙到枕流院報告姬雙玉的情況的時候,公子折丹正閒坐在榻上,還沒有寬衣。獸血戰皇
聽她說到姬雙玉急著回華陽別館,他的眉頭微微一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