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魯克一臉失望地轉過身,慢吞吞向垃圾袋走去,時不時回頭看上她們幾眼。
阿爾弗雷德引著她們來到東南角的西餐廳,殷勤地請她們入座。
空調的暖風打得很足,三人紛紛脫下外衣,露出羊絨衫包裹下的青春胴體。偌大的餐廳,只有他們四位客人,一身黑色晚禮服的鋼琴師彈奏著《水邊的阿蒂麗娜》,廚師和服務生打足了精神,使出渾身解數讓貴賓滿意。
頭湯,麵包,沙拉,主菜是牛排,最後上甜品和飲料。器皿是從天原國進口的高檔瓷器,每一道食物的量不是很多,但精緻可口,從調味到烹製,都恰到好處。
他們說說笑笑,在西餐廳裡消磨了一個半小時。然後,阿爾弗雷德驅車把她們送往明晚演出的劇場。
那是一個臨時搭建的露天舞臺,位於瀛海大樓的背面,工程兵和幕後人員已經忙碌了大半天,音像和燈光初具規模,圍觀的人群稀稀拉拉,看到REDstorm三位主唱到來,微笑著向她們揮手致意。
其中就包括了還沒來得及換下工作服的魯克和西餐廳的工作人員。
揮手致意,僅此而已。伊芙備受打擊,說:“看來我們在星羅基地沒什么影響力。”
“恰恰相反!”阿爾弗雷德說道,“在星羅基地,你們有很多歌迷,不過軍隊的紀律使他們成為冷靜的簇擁者,而不是你們熟悉的那種狂熱分子。”
“明天晚上,他們會席地坐在舞臺下,悄無聲息地聽我們演唱,然後熱烈地鼓掌——天哪,我真不習慣!”伊芙探開手,誇張地說道。
阿爾弗雷德淡淡說:“你會習慣的。星羅基地只是這次酬軍演出的第一站,鐵沙國這樣的軍事基地不下二十個,你們未來的行程會很忙碌的。”他發覺自己越來越不喜歡伊芙了。
陳香汀滿頭大汗地從舞臺上跑下來,氣喘吁吁地說:“我們需要調校一下音響效果,那位上去唱一首歌?”
伊芙扁扁嘴說:“讓德洛麗絲去吧,她的高音最考驗裝置了。”
“還是我去吧。”洛克菲妮快步走上舞臺,試了試麥克風的效果,用低沉,略帶沙啞的嗓音唱道:
“孤單一人,不畏懼活下去,就這么下決心,隱忍寂寞。”
“保護堅強的自己,奔跑!大步向前跑!”
“要堅強,不氣餒,那延綿不斷的感覺!奔跑!”
“在任何寂寞的時候,絕不滴下眼淚。”
“自強不息,珍惜回憶,那故鄉的康莊大道!”
“都市的狹窄道路,一直通往故鄉去,延綿延續,我在不斷奔走。”
“故鄉……故鄉再見!奔跑!”
清唱的歌聲在星羅基地上空迴盪,讓人的心沉靜下來。內心深處最脆弱的那根弦被輕輕播動,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魯克想起了半妖人在獨立日那天齊聲高歌,阿爾弗雷德想起了大沼原生死交迫的逃亡之路,德洛麗絲想起了落魄的父親和可憐的母親,伊芙想起了童年在貧民窟度過的拮据生活,陳香汀想起了她一手打造REDstorm的艱辛。
《孤單一人》,這首歌具有神奇的魔力。每個人都沉浸在歌聲中,如痴如醉,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當歌聲在夜空中緩緩消失,由衷感謝的掌聲持續了整整五分鐘,就連一向冷靜的魯克也有些失態。
“很好,效果非常好。洛克菲妮,明天演唱會的最後一首歌,就由你來清唱《孤單一人》吧!”陳香汀迎上前,激動地說道。
“好的。不過……我有些頭疼,大概是吹多了冷風。”洛克菲妮微蹙著眉頭,用手扶助太陽穴。
“可別是著了風寒!”陳香汀吃了一驚,猶豫了一下,說道,“要不你先回旅館休息吧。走臺有德洛麗絲和伊芙在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