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憋死。不管找市局爭取還是擠佔別的村,反正我要專案!”
“逼人太甚了。”
“不給專案,”武鞏豁出去了,“我帶農民去農場搗亂!”
“耍邪是吧?”溫副縣拍桌子,“我建議縣委撤掉你!”
武鞏也拍桌子,說:“撤就撤!反正裡外不是人,這受氣的官也幹夠了。”
空氣凝固。小琴感覺窒息得喘不上氣。武鄉長怎麼突然耍邪?這樣會把事情搞砸,自己也受連累!她正發愁,乖乖,溫副縣妥協了。他對武鞏苦笑,說:“得得得,你比我橫。給你爭取行不行?”小琴才把一口長氣噴出來。
“謝謝啦。”武鞏起身到桌前,握住溫副縣的手親切地揉搓。“人民縣長為人民啊!大窪鄉和宋村對您感恩戴德。”他早預謀好了當面對溫副縣發飆,無非瞞了小琴。既然被逼上梁山,索性豁出去冒著被革職風險耍一回邪,效果還是蠻不錯的嘛。讓老頭受了驚嚇,他再安慰幾句,“好縣長,縣長好哇。”
肉麻得溫副縣酸了牙。他抽回手說:“你小子軟硬兼施,別是給我上套吧?”
“嘿嘿,如法炮製嘛。”武鞏揭穿溫副縣,“您對我也恩威並重嘛。以前沒完沒了地批,今兒用書記位子引誘,還不是為了促我保宋村穩定?嘿嘿,目標一致,手段不同罷了。”
溫副縣給武鞏說樂了,中午要請客。武鞏推辭,您給爭取專案,還答應替我給書記縣長美言,感恩不盡了。那天我在大窪鄉香香酒樓設宴,請您吃野味。現在得馬上回家,一個多月沒見到兒子了。提到兒子,他湊到溫副縣耳邊低語。溫副縣聽了幾句趕緊往外撥拉他,說:“找錯門了,要飯花子不可並行。 ”
“您面子大,給說說情。”
“美得你!我孫女想去一小,校長還沒答應呢。”
“我哪可是兒子。”
“重男輕女,兒子多什麼了?趕緊另請高明。”
喜憂參半離開縣政府。喜不必說了,如果專案爭取下來宋村絕對受益,武鞏就能理直氣壯阻止農民騷擾農場;憂的是兒子入學沒著落,怎麼向葉榕交差。他準備今晚住家裡,好好跟葉榕商量下,實在不行就讓兒子去二小。有什麼呀,就算輸在起跑線上,途中加速照樣拿冠軍。回家路上他交待小琴,馬上把黨辦政辦農辦計生辦的人組成工作組,明天他帶著進駐宋村。節骨眼上必須穩住農民,不可壞了大事。小琴顯得心猿意馬,一聲不吭地看他。他說:“想什麼呢你,交代的事情記住了沒?” 。 想看書來
2 葉榕聊天
“剛才真替你捏把汗,人家心都快跳出來了。”小琴答非所問,“對溫副縣那麼兇沒考慮後果呀?”
“以毒攻毒唄。我不兇,溫副縣能答應給爭取專案?適當給領導點顏色,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真撤了你鄉長咋辦?”
“撤我?咱不是吹,像我這樣不貪不佔、拿事當事的鄉長,他們眼下還不好找。你說對不?”
“嘁,臭吹吧。熬個鄉長容易嘛,應該珍惜。”
“怎麼叫熬哪?既然大窪鄉人大代表選了我,我就得做一根秫秸棍,春夏秋冬戳在風口上,好好給他們擋風遮雨……像不像吹牛皮?”
“哇塞!英雄啊!”
“埋汰人。我英雄?狗熊還差不多。好了,狗熊到家了。進來坐坐?不坐也行,趕緊回去組織人,明天一早派車接我。”
武鞏住老城區,三間平房。兒子幼兒園全託,中午不回家。鑰匙開了門,他猛然“呀”地叫了一聲,眼前一幅不堪的畫面:電腦前坐個赤裸的女人。以為進錯了門,沒錯,是他家呀。儘管窗簾緊閉,幽暗中他依然認識自己的家。等赤裸女人回過頭,他腰一軟,身子歪倒門框上,結巴起來:“葉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