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丟下她,但是他怕他一個大男人照顧不來嬌弱的小女孩。
“叔叔,你也要和爹孃一樣,不要寶兒,丟棄寶兒嗎?”寶兒見他遲遲不回答,忍不住開始抽泣,美麗的眼眸紅紅的,閃著難過的波光。
金勁蒼心口一抽,連忙搖頭否認。“我絕對不會丟棄寶兒。”
小丫頭一聽立刻破涕為笑,梨花帶雨的模樣別說有多標緻可人了!
“這就對了,你一個孤身大男人,帶著小女孩,若不讓她跟著你姓,會引來很多不方便的。”大娘撩起圍裙,替寶兒擦去眼淚。
圍裙的布料明顯很粗糙,但寶兒只是皺皺小鼻子,沒有反抗,乖乖昂著小臉,讓劉大娘在她嬌嫩的小臉上擦拭。
金勁蒼看得有些不忍心。“成,大娘怎麼說都成,大家肚子都餓了,先吃飯吧,這些事等之後再說。”
“對,先吃飯要緊。”劉大娘終於肯放下圍裙,停止虐待寶兒的小臉。
寶兒對金勁蒼投去一抹感激的微笑,放開原本握住圍裙的小手,偷偷撫撫自己略疼的小臉。
接著劉大娘領頭走在前面,金勁蒼跟上,寶兒看向他頎長健碩的背影,微微遲疑一下,但很快就小跑步追上他,咬著唇瓣,鼓足了勇氣,偷偷將小手放到他的大手裡。
金勁蒼一愣,扯唇淡笑,回握住那隻小小軟軟的手。
第2章(1)
四年後。
將至年末,上至廟堂大內、侯府官宅,下至販夫走卒、百姓人家,無一例外地趕著過年關。
就連塞外邊城歸化也不例外,大街小巷洋溢著熱鬧勁兒,南來北往的客商名賈齊聚歸化,抬眼瞧見蒙古貴人還是白面板藍眼睛的大鼻子外國人,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冬月裡,歸化城各大商號的掌櫃輪流請戲班,走演的多是晉劇,雖然從山西移植到歸化,調子多少有點不道地,可無損大家看戲的熱情。
歸化最大、最奢華的福來酒樓裡,客人高朋滿座,原來是歸化最大的鞋莊祥雲閣包下了場子。
祥雲閣前陣子跟俄國人做成一筆大買賣,大掌櫃喜不自禁,設下豪宴,大宴財東和夥計。
酒樓裡,只聞划拳斗酒的喧鬧聲,大部分的人都喝得酒酣耳熱,大掌櫃更是滿場打轉敬酒,喝得臉面通紅,走路搖搖晃晃,幸得緊跟在身旁的金勁蒼不時上前攙扶,才不至於跌坐在地,貽笑大方。
到最後,大掌櫃實在喝得太多,金勁蒼只得代替他敬酒,好不容易敬完所有人,他將大掌櫃安置在座位上,才得空走出酒樓喘口氣。
臉上有些發熱,他抬手揩了一下前額上的汗,身上也有汗,外頭的涼風一吹,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金爺,你可要小心點,若不小心著了寒氣,寶兒姑娘又得傷心難過了。”一個精明的小廝兒趕緊上前,遞上一塊方帕,等金勁蒼接過帕子後,小廝兒抖開手中的披風,替他披上。
金勁蒼擦掉汗,任小廝兒幫他繫上披風的帶子,淡淡地說道:“你只要不亂說就成了。”
“英子可不敢亂說,只是金爺的身子,最知道的還是寶兒姑娘,金爺要是身體不好,想瞞也瞞不住。”
他英子也沒那個膽子瞞,寶兒姑娘雖不會怪罪他們這些下人,但她一掉眼淚,所有人都沒轍了,而常常惹姑娘哭的罪魁禍首,正是眼前這位俊朗爺兒。
只用了三年時間便坐上祥雲閣總帳房,金勁蒼可謂是人中之龍,大掌櫃一日也不可少了金爺,金爺的運帳才能,簡直是神了!
而金勁蒼此時正因為聽了英子的話,暗自擔心起來。
自從四年前救下小丫頭那夜,他便落下了病根,稍一不注意,著了寒氣,便會全身痠軟,關節疼痛不已。
早先他並不將這些病痛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