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黃笙說,“呀!你流鼻血了!被狗咬了不至於吧?反應這麼大?”
南飛恨不得一腳將他踹開,他捏住自己的鼻子,怒道,“你才被狗咬了,你全家都被狗咬了!”
黃笙說,“我全家就我一個人呀,我沒被狗咬呀!”
南飛不想再跟一個智障談論被狗咬的問題,他左手一指,指著自己那攤在地上的包,怒吼,“你的狗,往上面撒了一泡尿!”
他說,“就剛剛,撒了尿就跑了!”
黃笙:“……”
“哈哈哈哈哈哈,瘦瘦怎麼這麼可愛!”
南飛對著黃笙的小腿骨踹了一腳,黃笙就躺在地上笑,笑得滾來滾去,剛洗的澡又白洗了。
*
晚上吃飯,南飛不準瘦瘦進屋,也不準黃笙給他吃飯,瘦瘦就扒在門框處“嗚嗚嗚”的假哭。
黃笙打量著南飛,然後趁他不注意飛快的將一塊骨頭往門框出扔過去。
南飛惡狠狠地瞪他一眼,黃笙說,“吃蝦吃蝦。”然後他將剝好的蝦米放到南飛碗裡。
於是南飛繼續吃蝦。
一盆蝦,上面堆滿了八角、桂皮、尖椒、枸杞、小香蔥。淋了紅色的辣油,澆了芝麻香油,煮的時候加料酒混啤酒,入口香辣,蝦米又辣又麻,吃進嘴裡是一個味兒,嚼在舌尖是一個味兒,吞下喉頭又是一個味兒……
滿滿一盆,兩個人竟是吃了個精光。
酒囊飯飽,杯盤狼藉,兩人坐在餐桌盤揉肚子剔牙。
黃笙說,“去,把桌子收拾一下。”
南飛叼著牙籤道,“我是客人!”
黃笙說,“哦,客人,請你收拾一下桌子。”
南飛不動,黃笙也不肯動。
半晌,黃笙對扒在門框邊上的瘦瘦說,“瘦瘦,來,爬上桌,把盤子給舔了!”
南飛瞪了他一眼。
黃笙又說,“舔完不許撒尿哦!”
南飛在桌子底下踢了黃笙一腳,黃笙呵呵笑的站起來去收拾桌子了。
*
黃笙家是老房子,幾十年前窯裡燒出來的青磚混著泥土就這麼堆成了一個擋風遮雨的住所,幾十年過去,建造它的人死了,房子卻還留著。
青瓦房有三間屋子,正堂處安放著祖宗牌位,排位上面掛著毛主席的頭像,上書“東方紅”。大堂兩邊是兩件臥房,不分割間,裡面的傢俱也都是八九十年代的木櫃子木書桌,有一股紅木的陳舊味道。
廚房獨立於正房,兩者之間是一個小院,無人打理便是荒草遍漫,蠅蟲飛舞。
黃笙從記事起就是一個人了,一個人自然有一個人的過法,這間房子於他便顯得過於寬敞。另一間正房沒人住,之前街坊鄰里的農牧產品堆不下的也都往裡塞,臥房變成了儲物倉。
後來清空之後便是一直閒置下來,眼下里面陰冷而潮溼,不得住人。
黃笙便將套桌的四條長木椅搬到了自己的臥室,挨著床,四個一搭,鋪上一床棉絮,上面放張涼蓆,便是一張一米寬的床了。
南飛說,“都這環境了還瞎講究個什麼勁兒啊?咋倆滾一床上不得了嗎?省得麻煩!”
黃笙將枕芯套上枕套,放於涼蓆上,說,“不行。”
南飛走過去一把勾住黃笙的肩膀,往他耳蝸處吹熱氣,“怎麼?怕我半夜對你做些什麼?”
黃笙側著耳朵躲避,臉紅了個透徹,說,“不是。”他頓了頓,又說,“我是個處男。”
南飛:“……啊?”
黃笙:“別撩我。”
南飛一臉的莫名其妙,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黃笙說:“撩狠了我怕我禽獸。”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