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王爺了。”含秋注意到玉明若陡然一熾的眼神,心下也覺得甦醒後的小姐甚是有趣,不再是那麼清心寡慾,淡然如水了,“但是小姐當時否認了,你說你不喜歡王爺。就是不知道小姐當時說的是不是真心話了。”
含秋話裡多了三分調侃的意味,看著玉明若的眼神裡猜疑十足,就好像是在問她當時是否口是心非來著。但是玉明若卻沒有再臉紅了,而是心下鬆了一口氣,因為她相信自己是不會說謊的,師父從小就教她不打誑語,所以她如果當時是真心喜歡玄昕的話,是不會否認的。
“後來呢?”
“後來到了盂蘭節,王爺興致所起,就帶著小姐你去逛廟會,當時奴婢在這裡待著,跟著去的是初夏。那日也不知道是怎麼的,走之前,你還是與王爺有說有笑的,回來臉色就有些不好看,連著初夏也被王爺叫過去問話。之後,王爺就有兩三天沒來瀛洲玉宇了,連著小姐你也是將自己悶在房裡,成日裡打坐唸經的。看在奴婢眼裡,也是甚為擔心的。後來,似乎是小姐你在意了,主動問起了王爺的境況,然後知道王爺下了朝在書房,便端了碗參湯去見王爺。沒想到王爺竟然睡著了,你怕打擾了王爺就叫奴婢先出去了。後來許是王爺醒來了,也不知道與小姐你說了什麼,你就急急地從房裡走了出來,臉上也是一片緋紅。”
話說到這裡,玉明若也不知怎麼的,心裡惴惴的,摸著胸口,生怕裡面的心會跳出來,似乎有點甜,又有些迷茫,聽著含秋口中的自己,她真的有些不可置信。她相信自己肯定沒有說謊,但是紅著臉,因為玄昕,那真是她嗎?明若皺著眉,對著含秋的話,除了嘆息之外,還是嘆息,因為她根本找不到別的話來訴說。
含秋也不去逼迫玉明若,繼續說道:“後來宮裡有事,王爺和仲景進了宮,沒過多久,仲景就回來了,把小姐你帶進了宮,說是給太后娘娘治病,沒想到最後小姐你是這樣子回來的,當時王爺抱著你回來,眼睛都紅了,就一直呆在瀛洲玉宇守著你,三天來一直都不曾離開你。”
含秋沒有幫著玄昕的意思,這話也是實事求是,全無偏袒,她也是被王爺的舉動給深深感動了,所以也是希望姑娘與王爺能有情人終成眷屬的。
含秋把目光放在玉明若身上,希望能從她眼裡看出些什麼了,卻見她的目光穿過自己,輕輕渺渺的不知望向何處,一雙秋水明眸光影朦朧的,眼眸深處似有水光氤氳,卻又在眨眼間歸於寂滅。
“含秋,這些就是全部了嗎?”玉明若的聲音空蕩蕩的,還帶著隱約的嘶啞與抑制,聽了含秋的敘述之後,她的心反而更加漂浮不定了,一半是對玄昕的怨懟與疏離,一半是對玄昕的感動與仿徨,整個人似乎一下子被分成了兩半,猶如陷入一片水深火熱之中,煎熬的她幾乎都要發瘋了。
“是,奴婢句句屬實,不敢有所隱瞞。”
“知道了,說了一晚上,你也都累了吧。也下去休息吧。”玉明若笑著對含秋說道,笑的恐怕更像是哭吧。她有些自怨自艾的想。
“是。”含秋並沒有再多說什麼,也知適可而止,多說無益,一切還是留待玉明若自己去想,用她的心去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玉明若縮在被子裡,閉上眼睛,一串淚珠子就從眼角湧出,緩緩沿著蒼白的臉頰滑落下去,她沒有發出聲,只是任淚水一滴滴的打在枕頭上,溼了一片……
月影殘淺,冷華熒然,一寸寸青光照在他迷離的臉上,似是籠了一團淡淡的煙霧,氤氤氳氳的,也遮住了他眼中的傷心難斷。
仲景找到玄昕的時候,他正一人站在庭院中,修身玉立,挺直的背彎倔強的不曾有尺寸的彎就。
似乎是察覺到了氣息的靠近,玄昕轉過身,發現是仲景,問道:“我不是讓你呆在瀛洲玉宇嗎,怎麼回來了?難道是明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