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
見雲姒宓沒有出聲作答,太后聲音淡了三分,多了幾分溫和,“宓兒,給哀家說實話。”
明人面前不說假話,雲姒宓很清楚這件事是瞞不下去了,目光一閃,抬起頭,頗有些期期艾艾的看向太后,一顆晶瑩在眼中閃閃爍爍,“太后,臣女真的毫無誘君之心,尤其是這著待嫁之時,臣女是萬萬不敢行差就錯,昨夜相邀皇上卻是臣女的錯,但是最後臣女到底還是沒有去,可沒想到偏偏事情就是那麼巧,最後還是與皇上相見了,不料皇上一看到臣女,就神智失常……做出了那些事。臣女不敢說無辜,但是已失了女子最珍貴的貞操,請求太后娘娘賜臣女一死。”
委曲求全的纖弱,楚楚可憐的姿態,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做的恰到好處,就像是她真的是無辜極了,不但無錯,反而是受害之人。
從任何一個角度講,做出昨晚那種事對她有害無益,她根本沒有理由去做,但是太后相信皇上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就生出如此的衝動,肯定是事出有因,只是她一時猜不透罷了,而她當然也不會輕易相信雲姒宓的,女人的眼淚有多真,她很多年前就明白了。
“是嗎,那皇上到底為何會失常?”太后的聲音淡淡的,並沒有流露出過多的情緒,只是撥著茶杯中的茶葉,眼神渺渺,讓人猜不透她心底到底作何打算。
“這個……臣女也不知,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臣女當時……根本無法思考。”說到難堪處,雲姒宓口中一頓,別過頭去,似是再也不願憶起,每想起一分都教她再多一份痛苦。讓人看得有些不忍,“太后,你就別再問了,臣女現在只求一死。”
太后長嘆了一口氣,鳳眸中是疲憊的,從昨夜收到訊息到現在,她就沒有睡過,此時此刻面對眼下的殘局,更是頭疼,知道雲姒宓的性格外柔內剛,肯定是問不出來的。而且若是現在她再出什麼事,就更加落人口實,受人權柄,唯今之計,對於雲姒宓只有一條出路,“好了,你也別哭了,哀家都知道了,你也起來吧。以後就在南跨院好好待著,也不用出去了,哀家會叫司儀監的嬤嬤過來好好教導你的,明白了嗎?”
太后言下之意,分明就是要將雲姒宓軟禁起來。在這種時刻,太后豈會輕易放過雲姒宓,一旦危急之時,她還有幾分用處,這只是其一;其二,如今北遼迎親使節那邊事情連連發生,天下人的眼睛都在看著,作為遠嫁和親的雲姒宓更是大家關注的焦點,就更不容有失了。其三,也是為了皇上,到底是在宮中,走動間難免會遇上。實在是不如不見。
雲姒宓默然,點了一下頭,算是應下了。
太后走過來,親自將雲姒宓扶起,手,溫和的撫上她的臉,磨搓著雲姒宓的臉上血色鮮明的五指印,半是憐惜、半是內疚地說道,“還疼嗎?”
“不疼。”
“你可怨哀家?”
“太后是君,臣女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女豈敢對太后有絲毫的怨想。”
“說是不怨,心中到底還是怨的吧。”太后握住雲姒宓的手,溫情的目光,慈和而又親切,“哀家知道這件事,你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是皇上對不起你。但是你也要明白,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皇上是君,而你是臣,天子行事,臣下不得妄言。”
說的再難聽點,便是皇上無論做什麼都不是錯的,你這個做臣下的,不管是願,還是不願,都只能認了。而且這件事還關係到天家聲譽,皇室尊嚴,更是不能輕易教旁人知道。
雲姒宓一咬唇,強壓住心頭的怒意,逼著自己維持住修養,低下頭,掩住眼中的神色,道:“臣女明白!”
“哀家身體也乏了,你就下去吧。”太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帶著安慰的意味,然後放開她的手,讓雲姒宓走了。
雲姒宓退開一步,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