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闔。
可是,他寧願自己猜錯了,否則阿若會更加的危險。他到現在還是搞不明白,為什麼阿若會出現在這裡。他明明早就將她送走了才對,但是她現在卻出現在了她最不應該出現的地方,而且還是被人這樣的挾持著。
沈錦陵眉心緊皺,在玄昕身邊耳語道:“我不是讓你將汐兒早些送出京嗎?她現在怎麼會在這裡?”他斜睨著玄昕,那目光,那神情,落在玄昕眼中,分明是嫌他成事不足,否則也不會有眼前這種情況。
玄昕被他那眼神氣得胸口起伏,冷瞪了他一眼,“罪魁禍首就是你,要不是你讓我送阿若離開,她現在人還會好好的待在靜安王府,也不會被他們挾持!還有,別把汐兒叫的那麼親近,她和你沒有關係!”
幸虧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極輕,只有他們倆能夠聽到,若是給旁人聽到這兩個在大胤以沉穩為名的廟堂樑柱現在在這種極其不合宜的地方吵架算帳,怕是都要大跌眼鏡了。
“子恆,對不起……”玉明若儘量避著脖頸間的寒氣逼人的刀,望向玄昕的目光甚為專注,美目迷濛似有淚意,還滲雜著歉疚和柔軟。
汐兒第一眼看到的果然還是玄昕。沈錦陵站在一旁,看著玄昕與玉明若旁若無人的對視著,雖然心中早已經接受了他們是兩情相悅的事實,但是親眼看到他們情深意重的這一幕心中還是有些不好受的,酸酸的,苦苦的,就像是將一個苦膽放進口中,不準嚥下,還非得細細品嚐一般。
沈錦陵站在一旁默默在心中品嚐著他的苦膽,但是雲姒宓可不會忍得下這口氣。現在反正已經撕破臉了,而且玉明若還在自己手中,她當然就有說話的權利了。只聽得她冷笑一聲,道:“皇上,王爺,兩位真是多日未見了。”
玄昕沒有出聲,他的一雙眼睛仍舊只關注著玉明若。玄蒔摸摸鼻子,看著玄昕那個表情是不能指望他會開口了,看來對付雲家的人是非他莫屬了,而且他也不會希望……玉明若受到什麼傷害。複雜的看了一眼這個每次都給他不一樣感覺的女子,玄蒔臉上轉眼間綻開一絲邪氣的笑容,眼神有意無意的瞄向雲姒宓,道:“朕確實是有些日子沒有見雲妹妹了,不對,現在朕不合適稱你為雲妹妹,似乎宓兒這個稱呼更加的合適。自從重陽節那晚之後,朕對宓兒可是甚為想念啊。”三分情意,四分輕佻,分明像是在調戲良家婦女。
一聽到這句,場中不知情的人雖然覺得疑惑,但是也沒有什麼好奇的心思探究,但是一些知道內情的臉色卻是甚為好看的——
太后臉色不由一黑,瞪了自己兒子一眼,心中尋思著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壞小子,今天專挑那件事刺激別人,完全忘了自己也是當事人之一。身為一國之君,這行為確實很流氓,實在是丟人!太后站在他身後暗咳一聲,提醒他適可而止。而云王的臉色也不見得比太后好,不過相對於太后的黑臉,雲王的臉卻紅了,當然不是羞紅的,而是氣得發紅,若不是脖子上有一把刀架著,他真想衝過去將玄蒔的舌頭撥掉,再把他一刀結果了。不,一刀還不解氣,要千刀萬剮!
當然場中最氣的人莫過於雲姒宓,可她卻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只是在初聽到的時候,唇邊的笑一僵,隱隱有抽搐的感覺,而她心中早已將玄蒔殺了千百遍,這點上,父女倆倒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輕顫,津闔回過頭,關心的看了她一眼,眼神似在詢問她怎麼了。
雲姒宓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然後她深吸一口氣,逼著自己盡力不要想起那夜玄蒔給自己帶來的恥辱,唇邊的笑弧越發陰刻,似是一朵在暗夜中慢慢綻放的罌粟花,散發著埋藏在內心,刻入骨中的毒。“多謝皇上掛念,宓兒對你也是甚為思念啊,尤其是那天晚上的事,我至死也恐怕都忘不了。”
不是不想忘,而是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