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江東發生的情況也由曹魏的情報系統迅速傳到了鄴都,呈到了曹操的桌案上。
鄴都銅雀宮內,曹操將最新的情報遞給了軍師程昱,笑道:“仲德看看吧!這是江東最新的情報,著實很有趣。”
程昱接過情報,大致看了一遍,又遞給了坐在旁邊的曹丕,對他笑道:“世如何看待此事?”
這個情報便是曹丕向父親彙報,他早已瞭然於胸,他見程昱給了自己一個開口的機會,便道:“我以為這是劉璟故作姿態,想使自己攻打江東變得合理合法,才用僭越來說事,事實上,孫權根本不可能答應這些條件。”
曹操點點頭,“吾兒說得不錯,這確實是劉璟找到的藉口,不想落下以強凌弱口實,當年我出征荊州,也需要天下詔同意,雖然現在很多人已把天遺忘了,有沒有天詔書也不影響什麼,但劉璟畢竟是以漢朝嫡統自居,出師之名對他還是很重要,他指責孫權僭越,卻不給他改正的機會,這分明就是衝著我來,不給我幫助孫權的機會。”
程昱笑道:“魏公想助孫權一臂之力?”
曹操苦笑一聲道:“去年我為了保住孫權,不惜以舉國之力在合肥和劉璟對抗,只要能保住江東,國鼎立之勢就能出現,但合肥不幸落敗,江淮失守,就意味著我無法再助江東,也意味著漢軍對江東的包圍完成,那時我就知道,江東已無力迴天,被滅亡是遲早之事,現在就算我再封孫權為吳王,除了能噁心劉璟一下,對江東又有什麼意義?”
“父親的意思是說,我們放棄江東嗎?”曹丕有些不甘心道。
曹操瞥了他一眼,拉長了聲音說:“不是我要放棄江東,而是江東大勢已去,我根本無力迴天,吾怎麼還看不透局勢?”
曹操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嚇得曹丕連忙道:“孩兒的意思是說,父親也需要表個態,就算幫不了江東,至少也可以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這句話倒有幾分道理,曹操又問程昱,“仲德意思呢?”
程昱微微一笑,“微臣覺得,沉默就是最好的表態,言多必失,有些話還是不說為好。”
曹丕大為不滿,他回視程昱,“江東發生劇變,我們卻保持沉默,這豈不是掩耳盜鈴?會讓天下人以為我們是示弱,是向劉璟妥協,今日我們不同情江東,他日誰又會同情我們?”
“你在胡說什麼!”
曹操一聲怒斥,打斷了曹丕的話,曹丕不敢再說下去,只得恨恨低下頭,心中暗罵程昱。
曹丕沒有聽懂程昱的意思,曹操卻聽懂了,程昱是讓他不要輕易表態,孫權政權已不得人心,統一南方是民心所向,若他在這個節骨眼上力挺孫權,非但救不了孫權,還會將自己拖下水,保持沉默,佯作不知此事,確實是目前最好的選擇,至於表態,以後再說。
曹操和程昱對視一眼,兩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他們想的都是同一件事。
這時,曹操又瞪向曹丕,曹丕的選擇著實令他失望,十五六歲的人,政治頭腦還這麼簡單,自己若去世,他怎麼可能是劉璟的對手。
曹操越想越惱火,又質問曹丕道:“出丁令現在進展如何了,你為何一直不向我稟報?”
曹丕心中猛地一跳,他就害怕父親問他出丁令之事,分田棄奴,這將觸動無數高官豪門的切身利益,地方官府普遍牴觸,根本就推行不下去,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他本想不了了之,沒想到父親在這個節骨眼上又問起此事,讓他怎麼回答?
但父親正目光嚴厲地瞪著他,讓曹丕無法迴避,他只得硬著頭皮道:“出丁令牽扯廣,不是父親一個命令就能解決,也不是幾個月就能完成,孩兒需要時間。”
“哼!什麼需要時間,我看你根本就不想做此事!”
“孩兒當然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