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兒——你在想什麼呢?”蔣堂不知道她為什麼又在發呆了,藥都送到嘴邊了都不捨得張開一下。
“我在想——在想什麼時候回家一趟,突然有點想我爹孃了。”宛蘭找了個理由,就這般應付道:“算起來應該有一年沒有回去了啊,怪想我爹孃還有姐姐咯。”
“等你手好了,就回去吧。”蔣堂放下藥碗,溫柔的說道,但看得出來,那喉結一動一動的,似乎還有話要說。
“我估計再過三四天就差不多好了。”宛蘭靠在**榻上,鬱悶著,“這個可惡的大娘啊,有時候可惡起來就真是六親不認啊!”
“所以我才想要說的,就是這個問題。”蔣堂突然嚴肅莫名,似乎是下了決心,“爹似乎對這家裡的事情已經不太關心了,因為心煩,所以基本白天是見不到爹在家裡坐坐。而大夫人也是個極其閒暇的人,所以經常禍事一堆。不如——”
宛蘭笑了笑,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果然是個爺們兒,這樣就對了嘛。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想說,乾脆收了大娘,然後讓你當家作主是吧?”
“這麼厲害。”蔣堂故作吃驚,堅定道:“總不能讓這個人在沒事找事做吧。既然爹不管不顧,那麼就由我來主持這個家吧,反正以後也是我的,大娘遲早是要將家交予我的。”
“喂喂喂,別說的那麼堅定,別忘了還有大哥。”宛蘭一想起蔣權,如果他真下起狠手,恐怕這裡所有人都不夠他殺。
“大哥經常在外打仗,對家的事何時上心,況且,他應該沒有什麼興趣吧。不然大娘早就交給他打理了,她何必天天拽著不放。”蔣堂的臉上寫滿了毅力,痛定思痛,想起以前遭遇大夫人種種迫害,沉默的人也會選擇反抗爆發,“總之,我決定,好好的跟大娘反抗,將這個家的家權奪下來。”
“那爹呢?”宛蘭反問一句,“你不怕他不同意嗎?”
“他哪裡會不同意,還會舉雙手贊成!你應該知道爹和大娘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只是最近沒有爆發,如果大娘再弄出一點大事,估計就要掃地出門了。”蔣堂笑道:“所以我就想,趁早奪下這個家的權力。”
“果然是個爺們兒該乾的事情。”宛蘭微微一笑,看著手上的手指,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我很期待大娘被掃地出門的那一天啊。啊——咱們的和諧社會啊——”想到此處,不禁高唱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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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要回孃家的,二夫人本是不願意,“你的手啊,還沒有全好呢,還是多休息幾日也無妨。如果你真要去,記得不要下水,也不要幹粗活,不然手再受傷可就很難好啦……”
光是關於保護手的措施,二夫人又是提醒,又是威脅,又是勸阻,又是叫她寬心,喋喋不休的嘮嗑,講了估計半個小時了吧——如果有時鐘的話,也許還講了四十多分呢。
“行了娘,我會注意的。”宛蘭已經被教育了好長一段時間,耳朵已經開始抗議了,趕緊讓這絮絮叨叨的二夫人閉嘴。
臨到大門前,蔣堂從後面跟了上來,問道:“真的不需要我跟你去嗎?”
“算了還是我一個人回去吧。見到一個堂堂少爺什麼的出現在貧苦人家,感覺有點違和了。”宛蘭想了想,樂道:“反正這段時間你不是沒事情做嘛,你去看看大娘最近玩什麼么蛾子吧。說不定還能整蠱一下她。”
離開了蔣府,宛蘭回頭看去——高高的大門,富麗堂皇的家,莊嚴肅立的大戶人家,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膽戰心驚,讓人害怕裡面的昏黑與禍害,放佛裡面傳出一絲絲的絕望和掙扎之淒厲聲。
即使出去了,可是心也依然帶著裡面堂皇的黑暗——黑暗無邊,與你並肩。
一路往東走,一大片田野便浮現在面前,說起這邊田野,還是曾經她跟千億在策馬奔騰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