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東方一葉的身體突然顫抖了起來。圓月已躍入天窗的正中,時間已至午夜十二點,月光之柱射入天井的那一刻,東方一葉的體內突起異變。
他的靈識清晰地感覺到,大量的靈氣充盈在天井的周圍,靈氣之重,竟然引發了他體內靈識的變化,在最要命的時候,他的靈力居然再次突破。
一道熱流從腹中升起來,衝入腦中,讓他的神識一片混亂,手腳不由自主地依次擺出蛇噬、虎吞、熊抱、鶴鳴、龍騰、象坐,天井上方的靈氣隨著六勢展開,如同萬流歸宗般圍著東方一葉旋轉起來,形成兩個肉眼看不到的氣旋。
其中一個氣旋的正中,東方一葉盤膝坐下,靜靜地感受著自己的靈識在氣旋的摩擦下,變得愈來愈圓潤。
另一個氣旋卻捲入了乾涸的天井之中,在天井的正上方飛旋,而那天井窪陷的四面石壁上,其中三面地現出一道道花紋,紋路越來越清晰,組成三個異獸的圖案。
屋內之人所有的目光都被鬼靈所吸引,無人看到東方一葉的異常舉動。
少校隨著方公子閃身出得宗祠,那枯槁老者也隨之飛出。方公子在前,回頭對著少校一笑,右手隱秘地翹起了一個拇指,暗暗地指向天。少校緊隨其後,根本沒有看到方公子手中那怪異的手勢,只看到方公子忽然回頭對著自己詭秘地一笑。
遠處一間民房之上亮光一閃,少校的身體如被重錘擊中,倒撞在外牆之上,滑落在地面。他的左胸口,鮮血狂噴。
方公子站定身子,回頭看著奄奄一息的少校,幽幽道:
“不要怨我,怨你走得太深,知道的太多了。”
隨即的一擺手,與枯槁老者消失在夜幕之中。這一切,屋內的白天自是不知。三個高手去了一個武功最高的枯槁老者,在方公子的心裡,屋裡的人已是死人,死人當然不會再洩露他的秘密。
遠處那間民房頂上,站起一個身材魁偉的黑衣人,眼中閃著無情的冷光,手中拿著一枝裝著瞄準鏡和消聲器的狙擊步槍。
突然,他手中步槍一立,從腋下穿出,直刺身後。
一個身著白衣,白紗蒙面的女子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的身後,手中一枝鋼針刺向他的腦後。
步槍刺來,女子鋼針落下,點在槍頭之上,身體飄然後退。
黑衣人緩緩轉過身來,冷冷地說道:
“你我有何仇怨,要下此毒手。”
“好一個有何仇怨。我問你,那屋中的黑衣殺手和你有什麼關係?”女子的聲音比他更冷。
“是我的手下。”
“哈哈……”女子慘笑了數聲,“你下手屠盡我族人,這算不算仇怨。”
“你錯了。”黑衣人淡淡地說道。“我不知你是誰,也不知你族人是哪個,更談不上殺你族人。況且,我從不無償殺人。”
“你還敢狡辯。”
黑衣人搖搖頭,似乎不介意她怎麼想,也不再解釋,舉步躍下房頂。
女子厲喝,“哪裡走!”凌空撲下,手中鋼針化做鋼雨,疾刺黑衣人的後背。
黑衣人猛然回首,手中步槍化做一柄長槍,破入鋼雨之中,槍頭重重地撞在女子的肩頭。女子應聲倒飛,落地時,右手倒垂,已然抬不起手來。所幸黑衣人手中並不是真的長槍,而且他也並無殺她之意。
黑衣人說道:“我雖從不殺女人,但你若不識時務,我可以破例一次。”
說罷,掉頭一步步走入黑暗中。
女子怔怔地站在地上,面紗之後,兩行清淚滑下臉頰。她明白,黑衣人的武功遠在她之上,今天想要報仇,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重重地跺跺腳,拭去淚水,向著宗祠方向奔去。
此時,宗祠之內,黑皮看到東方一葉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