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走進大帳,兩個孩子鎮定的坐在書案之後,他們沒有驚惶失措,甚至沒有一絲恐懼,只是認真的傾聽著帳外的廝殺聲,彷彿想從那廝殺的聲響中,聽出某些玄妙的東西。
戰事雖然激烈,但並不慘烈,袁軍毫無鬥志,在張遼和關羽的衝殺下,大部袁軍便被趕出了營地,小部的袁軍在圍攻之下,很快便被剿滅,冷眼看著站在帳前躍躍欲試的許褚,雖然他眼中昭示著他內心參加戰鬥的渴望,他的腳卻不曾移動分毫。
第二日清晨曹操才回到大營,他興奮得聲音都嘶啞了,衣襟上落著糧食燃燒後浮起的灰,滿面漆黑,“郭嘉,傳令三軍,休整一日,明日大軍即刻開拔,月內必定攻下冀州。”
駐馬在冀州城外,遠遠的眺望著冀州青灰色的城樓,曹操滿面的感慨,這一刻,他彷彿預想到來日爭霸天下的崢嶸,就連嘴角的笑都有一種難以描述的霸氣。
強忍著激盪,垂下首,只見許褚拉著馬韁,曹衝小心翼翼的護著懷裡的步兒,感覺上,他彷彿擁著全世界一般。
打馬進入冀州城,突聽有人在城樓上高聲笑道:“阿瞞,若不是我,你能這般快便打馬進入這冀州城嗎?”
仰起首,卻是許攸,他顯然是醉了,滿面通紅的依在城垛上,仍然在高聲大喝,“阿瞞,你說,若不是我,你能這般快便進入這冀州城嗎?”
一眾的人變了顏色,曹操爽聲高笑著,“當然,若無子遠,本相怎能如此快速便攻下冀州。”
看著曹操執著曹衝拾級而上,一眾的人緊跟在他身後,步兒坐在馬鞍上,微笑著俯視許褚,“許褚,丞相令你在此處陪你,你惱了嗎?”
“當然不,”許褚搖著頭,盔甲在陽光下閃爍著逼人的光輝,“丞相不許你進大殿,我還道你會惱。”
“丞相留我在這裡,其實是想我告訴你,他有件事想讓你為他辦。”步兒神秘的笑著,今日她穿著粉紅的襯衣,外罩白色掐金線的長袍,騎在馬上,彷彿將要凌風而去一般,“這件事,只有你能幫丞相辦到。”
“何事?”許褚揚起眉,他顯然不相信步兒所言,“為何丞相不親自對我說?”
“因為那只是丞相心裡所想,”步兒壓低了聲音,“他覺得你能為他辦好,但又不便明言,只不過此事你辦了之後,也許沒有功勞,反而會被丞相責罰,你可願意?”
“何事?”許褚也不回應,只是目光炯炯的注視著步兒,“你且說來。”
“適才許攸在城樓上說的話你聽到了吧!”步兒眨了眨眼睛,“你應該覺得很氣惱,那麼丞相呢?他的心是不是和你一樣充滿了憤怒?”
難怪郭先生說這孩子很了不起,平日裡並不明白,此刻許褚才恍然大悟,他只微笑著轉過身,只聽步兒的聲音在腦袋上方迴響,“現下他是大功臣,無緣無故可不能殺他,待下一次他再口出不遜之時,你便為丞相分憂。”
意氣風發,曹操只覺得從前的陰霾都因此次大戰一掃而空,袁紹現在縮於一隅,待明年再戰,一舉將他剿滅,一統北地之後,便打馬南下,先取江東,再圖蜀中,天下大定……。
想得興奮了,只是向前走,不防眼前一亮,原來已走出長廊,眼前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木,應是花園吧。
“這是什麼?”步兒指著一側一株古老的花樹,“我從未見過這般奇特的樹木。”
那是一株瓊樹,此刻樹上結滿了鮮紅的果子,曹操笑道:“這是瓊樹,果子不能食用,但花兒卻很美……。”
“我要看花兒?”步兒打斷曹操,仰首看著曹操,滿面的期待,“花兒是什麼模樣?”
“這個……,”曹操有些為難,目光掠過,“奉孝,瓊花是什麼模樣?”
“步兒姑娘,瓊花花朵大如木盤,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