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吧。客人們還等著點菜呢。”
牛二聽了,點頭應了一聲是,轉身出了雅間,匆匆趕往後廚房。
待他走後,寶珍下樓拿過賬本看了看,店裡的錢匣子裡的銀子,還不到一百兩,實在差得太多,寶珍只好命人回家再取些銀子過來。
天黑之前,寶珍見店裡的客人不多,便將牛二叫到跟前,將圓鼓鼓的銀袋子交給他道:“這裡正好是三百兩,你可要拿好了。”
銀子接到手裡,牛二高興得咧開嘴笑起來,原本自己那顆沒著沒落的心,終於是穩當下來了。
寶珍見他憨笑的樣子,繼續叮囑道:“你拿上錢,就趕緊去把事情給了了。莫要在路上多耽擱,免得有什麼閃失。”
“是是是,我都明白。”牛二將銀子牢牢捧在懷裡,踮腳望了望樓下零星的客人,只道:“少掌櫃的,這會人少,我先去把錢送去行不行?”
晚上的客人多半都是住店的,偶爾點了兩三個小菜下下酒。廚房裡有宋嫂顧著,倒也能忙得過來。寶珍點一點頭道:“也好,你早去早回就是。”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牛二氣喘吁吁地跑回客棧,寶珍此時還沒走,待見他神情清爽的模樣,猜想著事情該是解決了。
牛二這個人嘴笨話少,本想再說兩句客氣的話,卻被寶珍用手勢止住,“你把那些好說都省下吧,往後,幹活兒時多費心,琢磨幾道新菜式,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
牛二嘿嘿一笑,露出滿口白牙,“少掌櫃的,您就放心吧,我牛二一定賣力氣幹活。”說完,他往桌案上瞧了瞧,接著道:“您看我用不用給您立個字據什麼的。俗話說,親兄弟也得明算賬。”
難得他能有這份覺悟,寶珍倒也很是高興,叫翠雲擬了張借條,讓他摁了手印兒就算完了。
跑堂的夥計們,聽說這事兒,都覺得很意外。真沒想到,平時連下酒菜都不捨得多買的牛師傅,這會倒是大方起來。為了一個還未進門的女子,就能花出去三百兩銀子。
想來,那家的姑娘定是個如天仙般的可人兒了,要不,也不能把牛二給迷成這樣。
許是出於羨慕,夥計們前前後後跑進後廚,半是開玩笑地讓他領著人,過來給大傢伙瞧一瞧。
牛二喜從心來,不願和他們打趣瞎鬧,揚起手上的湯勺,一個一個地將來人都給哄到了外間幹活去。
翌日一早,牛二將自己攢下的那幾十兩,拿來給寶珍還賬。
寶珍想著他的好事將近,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便沒有收下,只說:“我都說過了,銀子慢慢還就行。到時候,千萬別忘了,把新媳婦領來給我看看。”
牛二聞言,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那是一定的。若沒有少掌櫃的幫忙,我牛二也得不來這門親事。”
聽他這話,看來事情是已經說定了。寶珍微微一笑,故意拱拱手道:“好,那我就先恭喜你了。”
古時人辦喜事,都喜歡按著黃曆選個好日子。牛二這人性子急,說什麼也等不到來年開春,趕在正月裡就將新媳婦娶進了門。
牛二的媳婦確實是個美人,只是年紀有些大,今年已經二十九了。按說,這樣容貌的女子,不該等到這個歲數在出嫁。
蘭芝注視著那女子,頓覺有幾分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似地。後來,稍微打聽才知道,牛二的媳婦之前也是宮裡當差的,前兩年才放出來。
蘭芝聞此,不禁又覺得納悶。凡是在宮裡當差的人,就算是混得再不濟,手頭上也會有點積蓄傍身應急,總不會鬧到牛二說得那種落魄的地步。她留了個心眼兒,於是,故意尋了個機會,詢問牛二媳婦之前在宮裡何處當差。
誰知這一問,那女人非但不願意回答,反而以一種牴觸和防備的姿態。
寶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