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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辰坐在廢墟之上茫然等日出的時候,沈遠正蹲在偵察機狹窄的機艙裡淚流滿面。省裡第一時間組織了救援應急領導小組,他因為人在G市而被排在了核心之外。言峻那廝一開始拿話勸他說什麼“火線上容易出成績但也容易犯大錯。那幾個哪個不是經過大風浪的,你比來究竟年輕經歷少,眼下的情況時間就是生命,幾千萬老百姓的生命安全是第一位。”但一轉眼接了個不知道什麼電話,忽然整個人都變了,拎起他一陣風似地刮出去,停下來兩人已經在機場。
“這是要去武陽?”
“聰明。”
“……”沈遠呆了,“剛才好像有個人教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那我再教你一句:‘富貴險中求’。沈遠,現在省裡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但武陽一片狼藉連個部級官員都找不到,你去了那裡,所有上面的命令都要從你手裡過,比那幾個遙控指揮的給力一萬倍懂嗎?”
沈遠懂,可他寧願開越野車十幾個小時過去,也不願意跳、飛、機啊!
太陽昇起,天亮了。徐承驍摘下耳麥說視線條件已經可以起飛,然後和言峻兩人一言不發的開始整理。沈遠看著他倆利落的往身上套跳傘裝備,人已經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不敢問候他老子和老子的祖宗,顛三倒四的問候言峻本人。
言峻十分淡定的拍拍他,“武陽千萬老百姓正等著沈副省長拯救他們於水火之中,你掙點氣!”
沈遠嘴角抽搐。太子爺不對勁,那神情彷彿心內正燒著一把火,又被一向變態強大的自制力克住,隻眼角飛著一抹凜然,閃耀著勢在必得的光芒,沈遠上一回見到他類似這般模樣,是幾年前老首長秘密病倒、政治生涯幾乎最危急的時刻,當時言峻驅使沈家為首的幾個家族、與他不過幾年而已軍中人脈,不僅老首長化險為夷,還徹底的清洗了敵對一派,使得京城太平至今。而這整個過程中,言峻一面未露。
所以眼下他這副親身上陣的架勢,令沈遠越發覺得肝顫。
徐承驍是行動派,不耐煩多說,直接扭過沈遠狠狠按在機身上,強行給他套好了裝備,然後與言峻一左一右挾著他扔進了機艙。
飛機在雲層中穿梭顛簸,徐承驍和言峻動作一致做準備,沈遠只覺大限將至,抱著頭哀嚎:“你們不能這樣!老子還沒給老沈家留種!大家生死兄弟一場,你們不能看著我們沈家絕後哇!”
“行了別裝慫了,”徐承驍忍不了他這副窩囊樣子:“我都不好意思說你是和我一年的老兵。”
“老子轉業十年了!”沈遠衝他咆哮,“而且老子是步兵!步兵!”這倆一個是現役特種兵全能兵王,另一個常年給全能兵王們培訓,跳個傘都當跳沙坑玩兒的!沈遠哆哆嗦嗦的檢查自己身上的裝備,流著淚向天發誓:“我要是能活下來、還能不被首長槍斃,一定親手剝了這倆混蛋的皮!”
前方已經到了辛辰震前所住酒店位置,言峻比了兩個手勢,徐承驍不再說話,猛的拉開機艙的門,言峻抓過沈遠的肩膀推了下去。
萬丈高空,有慘叫聲氣壯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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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中三個降落傘先後炸開花,報社同行的攝像師忙將鏡頭對準,他們的機器已經充上了電能夠連線了,這一群都是年輕記者,剛剛已經初步達成共識,不回G市,就地開始報道災情。
辛辰也跟著同事們往降落方向去,一旁“陸氏”的人忙阻止她:“分公司的人已經在想辦法送我們走,二小姐還是在這裡等吧。”
“多少記者現在正往這邊趕,我人在這裡怎麼反而還要走呢?”辛辰背上一隻單反,“你給我哥哥打個電話,我來和他說。”
這幾個都是跟了陸伯堯許多年的,都知道陸伯堯對這個妹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