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進來,妻紅妾粉,是她揮之不去的痛楚。
可是,現在卻被姝凰直白的說了出來,她怎麼能不恨不怨不驚。
“老爺!”
“爹!”
宋榮茂以為姝凰在普華寺五年,長在野外,多少有點離經叛道,可是卻沒想到,竟然會口出狂言。
他連著退後兩步,伸手指著姝凰,說道:“下去,給我押她下去,關在佛堂,好好的給我懺悔反省。”
一旁的婢女家僕們不敢怠慢,如今府內做主的人是老爺和夫人,三姑娘這種行為,簡直就是找死。
巧妮見有人上前押著姝凰,也連忙跑上去,卻被闌珊壓得死死的,不停搖著頭。
她們家的姑娘,不是笨蛋,今天會這麼衝動說出這些話,肯定有她的打算。
與其一起激惱宋榮茂被關在佛堂,還不如靜觀其變,才有相救的可能。
姝凰被丫婢們扭著雙手,嘴角卻露出絲絲笑意,無視眼前的宋榮茂和尤氏兩人,把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棉瑜。
這是她和她之間的仇怨,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朱懋澤的妻子,無論是誰都可以,上至公主下至乞兒都可以,唯獨不能是宋棉瑜。
為什麼要這樣做。
姝凰看著棉瑜喃呢的雙唇,獨處她沒有說出口的話。
為什麼要這樣做?這個答案只怕只有上天才知道。
為什麼讓她重生,為什麼讓她得到嫡女這個身份,難道是為了再次懦弱的任人欺負嗎?
宋府的佛堂在幽園隔壁,而幽園就是太夫人居住的院子,太夫人如此厭惡她,這不明擺著把她扔到太夫人面前受苦嗎?
“三姑娘,你這樣做又是何苦呢。”
婢女在一旁小聲的說著,其實互相勾心鬥角的也不過是在各個院子伺候姑娘們的婢女而已,有利益的關係,跟著主子一樣算計別人。
但凡是大戶大院的家僕婢女都分兩種,一種是專門伺候公子小姐,所以都是沒根的浮萍,從牙婆子手中買來,沒爹沒孃,沒兄弟姐妹,沒親人朋友。只有這樣,她們才會真的忠心於自己的主子。
而府院內一般打雜的,多是窮苦人家的孩子,為了生計賣身主人家。一般說來,她們沒有多少心計,也不需要。
“還真是不錯的結果呢。”
姝凰笑著說,對自己的處境是一點都不關心,這才是她想要的,總要有人邁出第一步,這出戏,才能繼續演下去。
跟在她身旁的婢女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只當做三姑娘瘋了,語無倫次。
姝凰被帶到佛堂裡,就再也沒有人管她,門也鎖了起來,只有雕刻鏤空的窗子透進些許陽光;佛堂前有一尊觀音的雕像,恬淡而莊嚴,在觀音像下,是宋家的祖先靈位。
姝凰四顧看了一下,朝著他們拜了拜,嘴裡唸唸有詞的說道:“若真是有靈性的話,保佑主子轉世投胎能找一處好人家,不求榮華富貴,只要三餐溫飽,不求名聲鵲起,只要一世安穩。”
她想了一下,又繼續唸到:“本不是壞人,卻也不善良,若是有一天我真的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是我一個人的選擇,和旁人沒有任何關係。”
佛堂裡安靜的嚇人,只能聽見外面的蟬鳴聲,明明是盛夏天,但是這裡卻陰涼背陽,她穿得單薄,一陣風吹過來,讓她打了一下寒顫。
她就這樣,一個人在佛堂裡待了一個晚上,彷彿大家都不記得了她一樣。第二天刺眼的陽光把她吵醒,她才幽幽醒來,原來昨晚靠在佛壇邊睡著了。
習慣了被巧妮闌珊伺候著,這一下子失去了高床軟枕,香甜早飯,還真的不習慣。她的心智足夠強大來抵禦這種小磨難,但是並不代表她的身體可以抵禦得了。
姝凰疲憊的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