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現在開始失憶就是了。”
“走吧。”對這兩個答案相當滿意的子問,微微撩高了裙襬以利於走路,同時也免於腳上的鐵球在一個不小心下,害她跌個姿勢不雅的狗吃屎。
“去哪?”彷彿早已遺忘了方才的心緒般,她抹了抹臉,刻意沒好氣地回首瞪他們一眼,“還能去哪?當然是回去找你家大師兄好弄掉我腳上這兩個玩意!”
原本沒打算連在出了莊之後,也親自監視著子問的滕玉,起先,他是很安分地待在書房裡辦他該辦的公事,可自他的結界之外有了動靜,而那前來的氣息,既不屬於子問也下屬於法王或廣目後,他便再也忍不住想要窺探的心情,急急忙忙地自莊內趕來此地。
雖然說,他事先早就備妥了結果,因此沒啥好擔心的,可就算是這樣,那名不速之客,仍是在他的結界中找著了就連子問也沒發覺的縫隙,而後一口氣地闖進來。
沒打算與修羅道結怨的他,只是站在樹叢裡,靜瞧著眼前的一切,並在他們全都走光之後,才緩緩踏出林裡,並對於他所得到的訊息,感到有些意外。
可就是因為這個意外,卻讓他額外想起了一件,早早就 出現在他的生命裡頭,可他,卻遺忘在心版上,從來未曾將它追認出來的往事。
一直以目光遠送著遠處的三具身影,直到再也瞧不見他們時,他這才將面色一沉,右手五指迅速竄出尖銳利瓜,緊緊著身影一閃,即來到遠處一掌將藏在樹林裡已久的另一個第三者給拖出來。
“看夠了沒?”面對身形大上他兩倍的魍魎,他面色絲毫不改。
“放、放手……”五指銳刺深刺入骨,幾乎喘不過氣來的魍魎忙要媵玉鬆手。
“為何在你身上,藏著股令我討厭的味道?”嗅覺相當靈敏的他,不怎麼愉快地同想起某幾位他在鬼界的同僚,可按理說,這類職等低下的魍魎,應當與他們毫無交集才是……
若他沒記錯的話,這陣子,因鬼後誕下皇子之故,法力大大衰退,因此整個鬼界由上至下,所有的有心之鬼可是不安分得很,在鬼後統治了鬼界幾千年後,鬼界之鬼若想另易新主,或是不知天高地厚地想取而代之,那就絕對不能錯過這段大好時機,不然,一旦待鬼後復元,只怕再過千年也絕不會再有這機會。
“我……”大抵知道可能是怎麼回事的滕玉,在右手再添上一成力道,讓它無法開口後,頭也不回地朝暗處輕喚。
“無常。”
“大師兄。”不過一會兒,從不在莊裡現身,可百年來卻總是隨傳隨到的無常即現身在他面前。
他面無表情地交代,“轉告夜叉一聲,這陣子得嚴加戒備,若是出了點小亂子也得上稟。還有你立即增兵兩成,日夜保護鬼後與方誕下的小皇子。”
“是。”無常一走,絲毫不掩戾氣的他,轉眼看向先前的不速之客,兩指朝手中的不速之客輕彈,強大的手勁立即令魍魎飛撞至一旁的樹幹上動彈不得。
“接下來,就該你了。”將該防備的事交代好後,滕玉攏了攏兩袖,再慢條斯理地走向它。
“什——”好不容易才喘過氣的魍魎,猛一抬首,登時被嚇得大氣再也不敢多喘一下。
在飄浮在滕玉四周的鬼火照映下,兩條色澤有若黃玉的滕蛇,飛快地自袖中竄出,纏繞在滕玉的兩手之上,一隻昂首吐信。另一隻則離開了滕玉的腕間爬竄至它的頸間,緊緊纏繞著並露出白燦燦的蛇牙。
“你……你想怎樣……”絲毫不敢挪動自個兒半分的魍魎,額間的冷汗一滴一滴直往下流。
滕玉款款輕笑,聲音仍是一派的溫柔如故,可眼中的殺意卻有若要噬人般。
“拆了你,再慢慢挖出我想知道的一切。”
初上葉梢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