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 回事?怎麼皇上一下詔書,你就跑了呢?”大郡主一進門就直截了當的質問阿福,“景宏的脾氣不好,我這個做姐姐的也是知道,可你這麼做,不僅激怒了他,也不是個解決事情的法子呀!”
“外面是這麼傳的?”
齊福也是第一次聽人正面提及此事。
可她走時,真沒料到,皇上會下詔書,將她賜給了宏小爺呀?
真是造化弄人!
“可不是,景宏本來聽說你身子不服,幾次求我入宮來看你。沒想到,緊跟著詔書就來了,他得知自己被選為郡馬,那是欣喜若狂,開心得睡著不覺。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告訴他,說你早不在宮中了,逃婚去了!”
後面的事,可想而知。
故而,在良城時,他一登島,才會如此氣急敗壞地對阿福說了那番傷人的話了。
不過,這裡面疑點重多,明明宮中下了緘口令的,怎麼就有人能將她不在宮中之事傳到了宮外?還不偏不倚的,直接傳入了宏小爺的耳中?這分明是有人從中搗鬼!
“話說 回來了,蕭贏那傢伙又是犯了什麼事?他是進大牢裡躲清閒去了,我家那位可是急性子,搞得寢食難安的,還讓不讓人家好好過日子了!”
一想到那位安遠郡馬爺在屋中急得團團轉,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的焦躁樣子,齊福沒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還有心思笑,你知道事態有多嚴重嗎?”
齊福聽後一愣。
她是沒好好想過,只道是如何能與六郎見上一面,將這一切問問清楚就好了。其實,這裡面的事大了去了!
如果六郎真是勝國君主,以他現在的身份,大君公然關人入牢,這意味著什麼?兩國會不會在相安無事、互不侵犯的度過平靜的五十年後,再此開戰?
齊福突然有些懊惱,都是因為她,要是沒有“選婿”這檔子事,六郎還安穩的待在勝國享清福呢!當然了,她也就再也見不到這個“負心漢”了,也就沒有後面那些真心相對的時刻了……
“慧姐姐,那我現在要怎麼辦啊……”越細想,越覺得可怕,無論是六郎有事,還是因此而民不聊生的可能性,都讓她心驚膽寒。
“怎麼辦啊?”大郡主也是撓頭,“首先六郎必須全身而退,不然兩國必有一戰。”
“他身在天牢之中,可有法子相救?”
“救六郎不難,但如果就這麼獨自離開大君,難保他不會衝關一怒為紅顏啊!”
這事又轉到了齊福的頭上。
“那……那要我怎麼辦……”齊福慢慢垂下的頭,都快掉到胸脯上了。
大郡主面色一正,雙手按住齊福的肩膀,迫使她抬起頭,正視自己:“為了兩國的安寧,別無他法,你們兩個私奔吧!”
又是私奔!
上一次私奔,她已經被傷得體無完膚,還來?
見齊福又垂下頭去,沉默不語,似是不太同意這個主意,大郡主也不逼她,只道:“其實我也捨不得你,還得犧牲我那傻弟弟對你的一片痴心……法子,我想了,至於怎麼做,還要看你的心意。如果你同意,兩天後,我會再次入宮,將你換出宮去。到了那時,跟不跟我走,你再做決定吧!”
大郡主走後,齊福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之中。
畢竟,和勝國沒了君王相比,大君丟個郡主倒是無傷大雅。可她真要拋棄長姐,背離自己的國家,與六郎再私奔一次嗎?
要怎麼做才好呢?
玉指不經意間落在裝龍鬚酥的盤子上,順著光滑的盤沿一掃,齊福瞬間睜大了眼睛,連忙向榻下瞅去,赫然瞧見一角衣衫,那明黃的布料在宮中可是沒有幾個人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