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咬著牙,道:“若是陛下真有不測,我可以……”
唐子禾接過他的話頭:“你想說你可以致仕,對嗎?尋常臣子若是大禍臨頭,選擇致仕未嘗不是韜光避禍之良策,但是你不一樣,秦堪,你的羽翼太豐滿了,朝中故交門吏太多,勢力太大,任何皇帝都會對你起殺心的,這種殺心絕不會因你致仕而消除,你自己翻翻從古至今的史書,哪個權勢過盛的權臣能夠平平安安得以善終?”(未完待續。。)
請假
原本打算一鼓作氣收尾的,相信大家也看得出這幾天的更新漸漸上來了,倒黴的是天氣炎熱,在家吹空調吹到發燒,我這病如果在治療中途感冒的話麻煩不小,明天得去醫院檢查一下,所以,請個假,等我感冒好了再更新,其實也就一兩天的事。(未完待續。。)
第七百二十一章 美人恩重
唐子禾字字誅心,一番話無情地將秦堪未來的處境戳穿。
秦堪發現自己竟無法反駁她的話。
若朱厚照十日後果真不測,秦堪未來的處境確實堪虞,唐子禾沒說錯,無論脾氣多好的新君,也不願見到朝堂上有一個權力比他還大,羽翼比他更豐滿的權臣站在下面貌似恭敬地朝他行君臣之禮,古往今來的臣子如果權力太大,而他自己又沒有造反當皇帝的念頭,那麼,他離死也不遠了……
秦堪這些年已經很低調了,雖然每日仍有御史言官抓著他的大錯小錯一通參劾,但秦堪只是哂然一笑,不辯亦不怒,由他們折騰。
然而他終究是朱厚照最信任的臣子,就算自己想低調亦難免無數朝臣苦心攀附,秦黨在朝中的勢力一天比一天龐大,像泥土裡的樹根,不由自主地向泥土深處扎去,只為獲得更多的養分。於是一天天樹大枝茂,當勢力已延伸到整個朝堂時,秦堪也身不由己無法控制了,權勢已到了巔峰,自己一個小小的念頭都能決定無數人的成敗。
這樣一個隻手遮天的權臣,正德朝時或許可以活得有聲有色,因為朱厚照的信任,他相信秦堪哪怕權勢再大也不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來,可是換了個新皇帝,他與秦堪素不相識,他與朱厚照的性格截然不同,他甫登大寶急需豎立權威,新朝的秦堪還能在朝堂立足嗎?
正如唐子禾所言,恐怕就連致仕歸鄉也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了。對這樣一個令皇帝寢食難安的反面典型,新君怎麼可能不拿他開刀?
馬車的車廂悠悠晃動著,靜謐中只聽得到車軸吱呀的轉動,珠簾遮住了路途,前程黯淡還是光明,車廂裡的人一無所知。
許久之後,秦堪直視著她。
“你到底想說什麼?”
唐子禾毫無懼色地迎視著他略帶陰沉的目光,平靜地道:“我只告訴你利弊,無法為你做決定,你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權貴。手握重權一覽眾山小。我剛才的那些話縱然不說,其實你心裡也早已明白處境,做怎樣的決定全在你的本心……”
美眸中彷彿流淌著光華,唐子禾深深地道:“來日風雲突變。你若雲淡風輕撫琴自娛。妾為你長袖起舞。與你同赴生死,你若欲試問鼎之輕重,妾自洗盡鉛華。披甲戴盔,做你路前先鋒,為你殺出一條血路。”
秦堪身軀輕輕一震,沉默許久,索然一嘆:“美人恩重,如何消受……”
唐子禾悽然笑道:“女不單隻為悅己者容,還能為悅己者死。”
痴情的目光像一根根纏綿的線,緊緊粘在他身上,欲解難解。此時此刻秦堪心中縱對她的反意有些不滿,終究只能長長一嘆,責備的話語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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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仍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