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還在狂砍不退,趙儀卻只劍劍防守。
蘇良眉一揚,振腕出劍,低喝一聲:“這人是我們的,你們誰也不許碰。”
他說話之時便出劍,人小劍快,身疾劍準,一句話說完,便已退回到趙儀身旁。
砍容若天靈的,自己天靈處多了一道淺淺劍痕;劈容若胸膛的,自己前襟的衣服盡被劍鋒所斬破;要攔腰給容若一刀的,因為褲腰帶被挑斷,不得不雙手拎著褲子,哪裡還能再殺人;而要砍容若雙手的那位,自己手腕上中了一劍,無力握住兵刃,只好慘白著臉,任鋼刀落地。
蘇良和趙儀這一攻一守的短短時間裡,已盡顯他們精妙的劍法,迅快的身法,把謝家眾人無不看得心中震撼,而蒼道盟的四個人,心頭的震驚恐懼更非筆墨所能形容。
四個人交換一下眼色,兩人撲過去搶扶柳非煙,兩人衝出去大喊:“有人暗算小姐,大家快來啊!”
他們搶著把柳非煙扶出去,自然沒有人阻攔,只是這一聲大喊,卻叫得煙雨樓裡裡外外傳來無數大喊怒喝,腳步聲,狂喝聲,兵刃出鞘聲,聽到耳邊,真個是驚心動魄。
容若嚇得衝出去一看,卻見煙雨樓的一樓,有七八個大漢正要往樓上衝,而樓外,竟還有十幾個人要往裡衝。
“我的天,這是怎麼一回事。”
“據說柳清揚要在近期為柳非煙擇婿,為了娶到美人,柳非煙身邊整天跟著不下於二十人,不是蒼道盟所謂的年輕精英,就是其他門派的英雄少年,整日就盼著有機會英雄救美,一展身手,好得佳人青睞。”
難得連番變故之後,謝遠之還可以撫著須,把一番話說得這麼輕鬆。
容若卻頭疼得只想連聲哀叫,偏偏這時,耳旁還有人惡狠狠的道:“都是你著的禍。”
容若無辜的對著蘇良冒火的雙眼說:“不關我的事,明明是他……”
容若正要伸手去指蕭遠,蘇良卻只是用殺人的眼光盯他一眼後,即翻身躍下樓,仗劍攔在樓梯口:“誰也不許過。”
回答他的是迎面砍來的刀,劈面刺來的劍,呼啦一下掃過來的大棍子,還有嘩啦啦撒過來的飛刀飛鏢飛針等等小東西。
好在自上次楚韻如差點傷在暗器之下後,性德也曾對他們做過應對暗器的訓練,所以蘇良及時舞劍騰躍,避過一串攻擊,卻也出了一身冷汗,也兼著冒出了真火,劍勢一展,人就撲了出去。
在一連串哄然大喊中,陷在一大幫掄刀揮劍扣暗青子的武林人物包圍裡,蘇良雖年紀輕,功力經驗皆不足,但勝在初生牛犢不怕虎,身形小,來去靈活,進退如風,一把劍快捷無倫,招式又精微無比,連著數十招,招招搶攻,不但不露敗象,反倒把別人量得節節後退。
樓下蘇良這般成風凜凜,獨鬥群雄,樓上性德卻只漠然搖頭:“這樣心急躁進,只知搶玫,不出半炫香功夫,他氣力稍弱,便要被人亂刀砍死。”
趙儀聞聲皺眉,一語不發,撥劍躍下,幾番起落,一路殺到蘇良身邊,一把劍使得滴水不漏,把自己和蘇良護得天衣無縫。
樓下喝聲連連,呼嘯聲聲,寒光耀眼,可是蘇良和趙儀一攻一守,攻的其勢如風雲閃電,其威如雷霆霹靂,每每迫得人退避三舍。
趙儀劍劍防守,穩紮穩打,步步為營,不露半點破綻,縱陷在圍攻之中,竟讓人難越雷池一步。
樓上的謝遠之看得心中感嘆,輕輕拍手:“真真強將手下無弱兵,容公子絕世人物,才有這樣高超出眾的劍僮。”
容若只是白著一張臉,緊張地注視著樓下,根本沒聽清謝遠之說些什麼。
眼看樓下刀光一閃,一把刀堪堪擦著蘇良的鼻尖削過去,容若的臉,白中就透出一股青來,再見到蘇良反腕一刺,那使刀的人肩上濺出一道血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