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倪俊輕輕拍了一下瓦倫丁,極有信心的說道:“放心吧小瓦,我的弟子我心裡有數,音樂一起他就什麼都忘記了,緊張?這一點絕對不會困擾他。”
“真的嗎?”瓦倫丁扭頭問了一句。
他可沒有孫雲和倪俊對葉梓的瞭解,無論再怎麼看好葉梓將來的發展潛力,對於葉梓第一次正式登臺演出能夠做到什麼樣子,他現在已經不抱太大的希望了。他甚至覺得自己這一次邀請葉梓參加這場演出就是個錯誤,有點太想當然了。
不過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也只能聽天由命,他只希望葉梓能夠儘快從這種緊張的狀態當中恢復過來。至於作品的演繹能夠做到什麼樣的程度?那就只能交給老天爺,哦不,上帝去安排了。
大演奏廳裡安靜了下來。
指揮台上的陳斜陽,靜靜的看向潘喆,潘喆點了點頭。隨即,陳斜陽將目光轉向葉梓。
葉梓微微閉著雙眼,真氣在穴脈裡飛速的運轉著,讓他砰砰直跳的心臟漸漸向著正常的狀態靠攏。他的雙手無意識的張開、收攏、再張開、再收攏,重複著活動手指的演奏準備動作。
雖然閉著眼睛,但是周圍的一切都在葉梓的感知當中一一畢現,樂團已經準備就緒,陳斜陽已經準備就緒,觀眾們更是早已全部安靜了下來,就等著他給出準備完畢的訊號。
即使心臟的跳動還沒有完全恢復到正常的狀態,即使心底的緊張也並沒有全部驅除乾淨,但是一種渴望——從葉梓內心最深處滋生出來的渴望——期盼著用自己手裡的吉他跟所有人交流的強烈渴望——漸漸佔據了葉梓所有的靈魂。葉梓感覺到了一絲興奮,因為渴望著讓所有人聆聽自己的吉他而帶來的興奮。越來越強烈的興奮,讓他的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急促了起來。
長長長長的深吸了一口氣,葉梓睜開了眼睛,對著陳斜陽輕輕點了點頭。
大演出廳裡鴉雀無聲。
……
第一第二小提琴聲部用最輕柔的方式,拉開了整首樂曲寧靜悠閒的前奏,隨著中提琴、大提琴、倍大提琴一樣一樣的漸次加入,演奏家們將一副藍天碧海、和風沙灘的美麗畫面呈現在了所有觀眾的面前。大演奏廳裡每一位觀眾的心情,似乎也隨著樂團絃樂聲部的演奏,變得格外輕鬆起來。
絃樂漸漸弱至無聲,一聲晶瑩剔透的吉他聲便在此時悄無聲息的加入了絃樂群,在絃樂群用輕柔的旋律織出的音樂空隙當中自由的穿梭起來,就像一隻活潑的海燕正揮動著雙翅,輕巧的飛翔在藍天碧海之上。
一支長笛忽然加入了吉他的旋律當中,跟它玩起了“遊戲”。有時吉他衝到了前面,長笛就在吉他的身後追逐;有時吉他和長笛同時進行,就像兩隻並肩飛翔的小鳥;偶爾,長笛也會故意跑到吉他前面,等到吉他追了上來,它又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瓦倫丁這個作曲家用很多細碎但卻輕靈的短樂句,和偶爾一兩句起伏不大的長樂句有機結合起來,將這一段兩隻小鳥歡快追逐的音樂形象描繪的惟妙惟肖。
現場的觀眾們,現在已經完全沉浸到了葉梓和申交共同營造出的世界當中。比起第一首《spain序曲》的嚴肅縝密,這第二首協奏曲的風格就顯得特別輕鬆適意,沒有任何晦澀難懂的音樂語言,也沒有複雜多變的和絃配置,這就更加符合申城觀眾們的欣賞口味。就連剛才昏昏欲睡的尹莉華和崔正光,此刻都被這優美的演奏深深的吸引住了。
瓦倫丁早已忘記了自己剛才心裡的想法,葉梓現在的演奏比起昨天下午他在申交排練廳裡聽到的,更多了一份演奏家最難得的靈氣,更加放鬆,樂曲的表現和演繹也更加到位。
在葉梓手裡,吉他的低音紮實無比,為他的整個演奏穩穩的托住了底;中音區圓潤悅耳,吉他似乎就像是在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