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共花了四千七,因為我辦了一張一萬塊的卡,所以這次的消費就給抹了七百,卡里還剩下六千塊。
我在夜城花錢大手大腳慣了,即便現在辭職了,可我依舊沒有省錢的觀念。倒是她們幾個,做完了頭髮覺得後悔,因為太貴,不好意思。
我染了一頭酒紅色的頭髮,又燙了大卷,數我做的最貴。我敞亮的告訴她們:“為了同學聚會,出點血都是應該的。”
陳辰說:“那晚飯我請,你們想吃什麼?火鍋還是燒烤?”
正商量著,我包裡的手機響起,拿出來一看,是我媽。
我心情很好,接通電話笑著道:“媽。”
我媽說:“你在哪兒?”
我笑著回道:“剛從六道街‘壹號’出來,媽,我給你辦了張卡,回頭你就來這兒做頭髮,我覺得這兒弄得挺好的,我燙了個大卷,還染了色。”
我媽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然後說:“做完了就回來吧,我在家等你。”
我一聽就覺察出不對,眼神微變,說了聲‘好’。
結束通話電話,我佯裝無意的對其他三人說:“我媽叫我回家,今天不能跟你們吃飯了,你們幾個去吧。”
陳辰說:“叫阿姨一塊兒來啊?”
我說:“不用了,估計有事兒找我,我先回去了。”
從小到大,我們全家我唯一害怕的人,就是我媽。
她不打我不罵我,光是用一雙眼睛就能把我鎮住。打車回家的途中,我心裡惴惴不安,感覺要有一場大的暴風雨來臨了。
十幾分鍾之後,我站在家門口,拿出鑰匙開了房門。
站在玄關處,我就試探性的揚聲說道:“媽咪,我回來了。”
屋內沒人回應我,我換了鞋徑自往客廳走。客廳沙發上,我媽正抱著肩膀沉著臉坐於其上。我心底頓時咯噔一下,因為初中我跟別人打架,班主任偷著給我媽打電話告狀,我回家之後她就是這副樣子。
我故作一臉詫色,明知故問的說道:“怎麼了?”
我媽抱著肩膀維持原樣一動沒動,她甚至沒有抬眼看我,但是臉上的怒意更勝了。
我嚇得不行,卻不跳黃河心不死,繼續佯裝不懂的問道:“怎麼了?你說話啊?”
我媽忽然抬起頭來,一眨不眨的盯著我,出聲問道:“你在夜城到底幹什麼了?”
我心底猛地一顫,可表情卻是無辜的。頓了兩秒,我反問道:“我在夜城幹什麼了?”
我劉姨家是開歌廳的,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還有不少初中沒念完就輟學在社會上爛混,當了陪唱小姐的。
那些人拿著手機邊看邊聊,好死不死的把帖子上的事兒給讀出來了,還說了‘樑子衿’三個字。
當時我劉姨和我媽都在,我媽自然也就聽到了。
她冷著臉質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給她解釋了一遍,她不相信,實在沒轍,我也不可能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還給張昕薇和陳文航打掩護,所以我乾脆一股腦的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了。包括帖子是張昕薇發出來陷害我的。
我媽臉上的表情完全是震驚到費解,不可思議到極致。
我就知道會這樣,這也是我一直不肯跟她說的原因。
“你要是還不相信,大可以打電話問陳辰,思渝和潤竹中的任何一個,前幾天我剛跟她們幾個說。”
我媽都懵了,好半晌也沒說話。
見狀,我面無表情,繼續道:“如果你懷疑我跟駱向東之間有什麼,那我們明天就去醫院,我可以去做檢查,你看我到底跟沒跟他上AA床。”
事到如今,我最慶幸的就是心給了駱向東,可人還沒有給他,最起碼我沒有什麼都不剩就滾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