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一時間進出了幾人之後,又重新迴歸了安靜。跪在地下的佟國維心裡一緊,知道馬齊家的事,說完了,該說的就是他家的了。剛才他也聽到了富察家的那個小子對著赫舍里氏說的話,心裡暗罵隆科多。
寵妾就寵妾吧,那你就找個地方好好的把赫舍里氏供起來,實在不行給她送回盛京也成,這倒好留在京城,不少人都知道,只不過是沒有見到罷了。
而景莊調整好心神之後,也是要說這件事情的,在進宮之前,梁安若給他提醒了一句。這次的確是他們大膽的算計了皇帝,揣測聖意,皇帝肯定會懷疑的,所以這件事情更要仗義執言,不怕得罪皇帝。就是敢說敢做,就是看見不對的地方,都要辯兩句。皇帝才不會懷疑,他們在第一件事情上耍了小心思。
“皇阿瑪,兒臣起初知道這件事情,就是想給福晉撐腰,尤其是聽到富察承明說了那句話,三格格不顧虛弱的身體,嚇得連夜跑回了孃家。示想一下,如果天底下所有的夫妻吵架,都如此效仿佟家,夫妻如何和睦?對,這是私事,這是家事,清官也難斷家務事,可是在難斷的家務事,也要有理有情。再不喜愛正妻,那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拜了天地敬了祖宗之後,寫入族譜的妻子。怎可能動不動就責罵嚇唬?所以,臣覺得佟家開了一個非常不好的頭。
再者,就算是私事,架不住很多人無限的去遐想,佟家的那位赫舍里氏,仁孝皇后孃家的女子,身份不低。如此身份的女子也能受盡磋磨,那豈不是其他的女子也會擔驚受怕?終日活在惴惴不安之中,這不光不符合世俗情理,更不符合儒家仁愛之說。
最後,那就是因為佟國維大人和隆科多大人是皇阿瑪的心腹大臣,那就置之不理,忍心看著這麼一個女子生在人間,卻猶如活在地獄一般的折磨。難道只因為這個女子姓赫舍裡嗎?”
尤其是說完這一段,景莊抬起頭來,直視著康熙皇帝,不可能不緊張的。
連跪在一旁的太子都不可置信地看著,直立在那裡的景莊,這裡麵包含的含義,太子難道不知曉嗎?旁邊的直郡王心思流轉,這十一還真的是仗義執言,看不慣的事情都要扯兩句。
“胤禌,你今天放肆的太多了!”皇帝面無表情,聲音也低沉了很多,不像是一開始勃然大怒。
“兒臣知道,兒臣也很緊張,來之前,也想著要不要說這件這句話,但是有些話不吐為快。這世間不平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看不慣的事情也實在是太多了,不管是大是小,牽扯的人是多是廣。
兒臣也謝謝皇阿瑪給兒臣這樣的一個身份,比更多的人有膽子去說去做。天底下,如果連兒臣這種身份的人見到不平之事,都當聾子和瞎子,那真真是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景莊說著,輕笑著搖搖頭,突然想起來,以前上學的時候背過的一句話,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中二時期的時候也曾想過,但是過了這麼多年,自己還是挺幼稚的。
“哼,天真。”這是皇帝給站在下面的兒子最直接的評價。天底下的不平之事那麼多,讀書讀傻了的小子,能管的過來。皇帝也有點避重就輕,底下的人也聽出了這意思。十一阿哥就差指著皇帝的鼻子,罵皇帝在包庇心腹,有人為非作歹,有人作惡卻不管。
又聽見皇帝非常平淡的說了一句,“十一,你要知道,這就是女子之間後宅爭鬥,再嚴重一些不過是家宅不寧。”
皇帝本來就是想給雙方來個臺階下,又不是什麼大事,而且裡面牽扯著赫舍裡,也就是又牽扯到了太子,他不想再處理這種事情,因為裡面牽扯的事情又雜又亂,就連御史想要參奏這件事情,都要尋思尋思裡面的紛紛擾擾。現在讓十一閉嘴,讓佟家自己去處理這件事情,這就好了呀
“不!怎麼能有了事情就讓女子背鍋?李四兒有了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