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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軍覆沒,又或是全軍覆沒,沒有第三種可能。
“嗷……嗚……”
整齊的呼喊,好像是戰場上雄師的長嚎,數千鐵狼衛組成的前鋒衝擊兵團疾馬突擊,已距離女兒軍防禦陣型前排不到二百步,雙方發出第一輪箭矢。
輕騎兵對戰,雙方從進入射程到兵刃肉搏只不過是眨眼瞬間,一輪箭矢已是極限。沒有懸念,雙方前排的盾牌擋住大多數箭羽。
女兒軍定射對鐵狼衛騎射,本該有優勢,但一方面女子臂力有限,更重要的,鐵狼衛士兵從會爬會動便弓不離手,騎射嫻熟,彼此一輪對射女兒軍陣型現稍許凌亂,反觀突厥鐵狼衛衝鋒勢頭絲毫不減,墜馬者無尋。
“咚……”
好像是一聲悶鼓,震天的喊殺聲響起。鐵狼衛士兵橫刀馬背,接觸一瞬便衝開女兒軍盾防,然後如同一股黑色的泥流湧進清水之中,逐漸將一股清泉染渾。
血,殘肢斷臂,到處橫陳的人和馬的屍體,整個戰場都好像是人間的煉獄。源源不斷的突厥騎兵加入到這場殺戮的盛宴中,隨著女兒軍防禦側翼的失守,一場騎兵數相當的對戰,竟是一方對另一方的三面合圍。
在完成合圍後,第一輪衝鋒的突厥鐵騎,除了部分陷入苦戰,大多數且戰且退,逐漸退到戰圈以外,而後續的騎兵隨即補上,一輪打一輪休息的車輪戰術。女兒軍一方便沒有如此的閒暇,隨著被突厥鐵騎從三方往中心的滲透,女兒軍的防線已經潰不成形。
殺戮是唯一的旋律,女兒軍的防線只能向戰圈中心潰退,包圍圈逐漸縮窄,女兒軍兵員數大幅銳減。
此時,整個戰場上已經尋不到完整的陣型,徹底變成了小股作戰。鐵狼衛的馬刀在近身肉搏戰發揮了比女兒軍長矛更加明顯的優勢,每一刀起落都近乎必然伴隨著一名女騎手的翻然落馬。十幾名女兒軍騎手所圍成的防禦圈,往往被三兩個突厥騎兵便輕易撕破。
開戰兩個時辰,女兒軍最初三萬左右人馬,潰亡到不足三成,不到黃昏日落女兒軍就將成為歷史。此刻突厥鐵狼衛完成衝鋒,徹底退出戰圈,將剩餘的掃尾殺戮交給後續而上的普通騎兵。女兒軍軍心不在,即便是曾經面對她們十戰九敗的普通突厥騎兵,也可以輕易將她們殺的不成陣型,報復心作祟,這些勝券在握的突厥騎兵開始了殘忍的虐殺。
時間在不斷流逝,此刻埋伏在山上,目睹著這場殺戮的近兩千個血性男兒最是煎熬。恨不能拿起武器衝上前去,即便拼死在沙場,也好過於在這裡目睹同胞的血流。
終於,當突厥鐵狼衛覺得此戰已經結束,近一萬名突厥鐵狼衛開始在河岸集結,先行穿河而過,他們的方向是往東方,往山腳下的埋伏圈而來。
一個下午都在沉默的羔羊,在這一刻心都要跳到嗓子眼。每一隻羔羊,都帶著血紅的目光,緊盯著逐漸靠近的狼群,手中握著的即便是鐵杵,也準備在狼的腦門上砸出一個窟窿。
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
那邊的殺戮未休,而這面的殺戮也臨近了。隨著第一隊突厥鐵狼衛進入埋伏圈,劉愈也親自點燃了火摺子,而他的身旁,便是象徵著埋伏戰正式打響的藍色焰火。
三里多長的埋伏圈近乎都是被草叢所覆蓋,先行過河的幾千鐵狼衛行在上面,感覺不到泥層下面便是一層層加固的木板,還有填滿火藥和桐油的陷阱。突厥鐵狼衛並非是整隊而來,相對分散了幾里長,本來劉愈是想等到第一批鐵狼衛出了埋伏圈再開戰,但遠觀葵水北岸的女兒軍,已經完全撐不到那時候,再不給她們希望,她們就將徹底絕望。
“呼……啪……”
黃昏的餘霞尚未抹退,天地還沒有被昏暗所籠罩。而此時,葵水河畔的山林中突然竄升而上天的一道淡藍焰火,綻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