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雁塔留名畢竟劉愈和曲寧都非主角,一番論學之後,曲寧要先行離去。劉愈則藉口加強戍衛與韓升一同走下塔樓。
韓升下樓時笑盈盈的,走出塔樓,笑道:“沒想到你還善於以歪理論學。”
“何為歪理,我說的都是至理名言。我若從今日變得鐵木之心,你兩個孫女可要獨守空房。”劉愈與韓升說了句玩笑話,他關心的是另一件事,關係到他幾時收工,“那些進士何時離開?”
韓升道:“雁塔留名一生僅有一次,怎麼也要到月上中天,飲酒作賦圖個畢生難忘。”
“月上中天?”劉愈看了看天,月亮已經老高,初五的月亮黃昏時就快月落西山。
見劉愈一臉愁容,韓升道:“你也勿用擔心,皇上在這裡只會呆上一個多時辰便會離去,之後的守衛交給下面去做就行。”
正說著,曲寧從塔上走下來,路過劉愈,露出個憤恨的眼神,冷哼一聲甩袖而去。劉愈知道樑子是越結越深。正看著曲寧的背影,又從樓上走下來幾個出恭的進士,其中一個見到劉愈馬上迎過來,一臉春風得意,正是王虎王大少。劉愈這才記起他也是這一榜的進士。
“身子骨沒事了?”劉愈上下打量了一眼王虎問。
“沒……沒事。”王虎自然明白劉愈說的是徐菜花對他的虐待,臉上有後怕之色,笑容一僵,轉而變得親近,“先生真是本事不凡,能將那姓曲的女人駁的啞口無言,真是為我男兒解氣。學生以往還多有不敬,請先生見諒。”
恭維的話若是別人說,劉愈或還會感到幾分榮幸,但從王大少嘴裡說出來,總覺得背後發慎。劉愈的好色還是有尺度的,哪能比得上王虎,直接動明搶的。
劉愈問道:“你最近沒幹為非作歹的事吧?”
王虎一愣,道:“先生何來此問?”
“要是你幹了什麼殺人放火強搶民女的事,我好離你遠點,免得受你牽累。”
王虎苦著臉道:“先生這是看不起學生,學生經過上次的教訓已然受教,再說家父又為學生納了兩房妾侍,學生入夜便回家本本分分不敢有妄為。”
劉愈可不敢認同這小子沒壞心眼,心說恐怕只有徐菜花當了他的正室夫人,他的性子才能徹底收斂。本著為長安小家碧玉女子的安危考慮,劉愈也動起說媒的念頭,琢磨著回頭應該跟自家夫人商量一下。徐菜花那面相和身板,想找個婆家也不易。
“沒再去騷擾亍蘭小姐?”
王虎言之鑿鑿道:“沒,絕對沒!”
劉愈又與他閒聊了幾句,大致是問他準備到何處任差,有個當刑部尚書的老爹,人面關係很容易打點。比那些寒門士子要更有出路。
“學生的意思是想外放一任縣尉或是刺史,但家父之意,要學生留在長安以便管束。但長安城的官缺著實不易尋,學生又實在不想在刑部常年對著那些犯人。先生,您看,能否為學生在御林軍謀個差事?”
劉愈自己的差事都來的莫名其妙,沒想過自己也會成為旁人請謁的物件。
劉愈問道:“你到底想從文還是從武?”
王虎苦笑道:“學生手無縛雞之力,從武……太自不量力。御林軍也有許多文職差事,現先生您貴為御林軍統領,能幫忙還是盡力幫下學生,學生也想常日在先生身旁受教。”
“回頭看看再說。”
劉愈也只是隨口敷衍,他可沒想過動用人脈關係給這小子尋差事。劉愈突然想到在進士中尋找內鬼的事,王虎跟那些進士是同榜,像是同班同學平日裡互有走動,應該會有發現。
“你平日裡跟那些進士可有來往?”
王虎神采黯然道:“當然有來往,平日裡一同吃飯飲酒多有走動。他們也都知道家父是刑部尚書,想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