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緞華服,約莫二十五六年紀俊俏公子。
婦人與那公子甫一對視,立時羞得俏臉通紅,忙縮身掩面離去,俊俏公子回過神來,又瞧了眼地上的梃杆,嘴角立時勾起一抹笑容…!
略過這段插曲不提。
道士本想著先去府衙一趟,那日他走的匆忙,並未留下音訊,如今卻要與太守知會一聲。
可剛走了半條街,忽地眉頭一皺,猛然轉過身去,卻見個衣衫破破爛爛,頭上還頂著個青包的邋遢少年偷偷跟著他。
他打量了幾眼對方,瞧著其那副鼻青臉腫的可憐模樣,不由莞爾一笑。
“小施主為何跟著貧道?”
這邋遢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那剛入城的水月,他眼見被這道人發現,臉蛋兒一白,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江塵只以為眼前這邋遢少年多半是城中乞丐,故此,也只是笑了笑,從袖中取了些銅錢遞去。
“拿去吧,可莫要跟著貧道了!”
誰料,這邋遢少年並未接過銅錢,反倒垂下腦袋,抹起來眼淚珠子。
道士皺了皺眉,見這邋遢少年實在可憐,終究心腸一軟,乾脆收了銅錢,耐住性子問起來緣由。
可不問還好,這一問,那水月的淚水更似決了堤般,一時哭的稀里嘩啦。
他想到師傅深陷險境,生死不知,便也不顧眼前道人與他毫不相識,當即撲通跪倒在地,磕頭拜道:“道長慈悲,求您一定要救我師傅!”
江塵眉頭一挑。
“你師傅在哪?”
“燕嶺鎮!”
“喔?”道士愣了下,隨即皺起了眉頭:“你師父是誰?為何來求貧道救你師父?”
水月抬起淚痕未乾的小臉,哭腔未散。
“我師傅喚作玉衡子,眼下正被屍群圍攻,若去的晚了,恐怕我師傅可就……!”
話未說完,哭的愈加泣不成聲。
“屍群?”
道士神色一肅,急急追問緣由。
水月抹著眼淚,將師徒與陳都尉前往燕嶺鎮,待到昨夜活屍肆虐的事情一一道出,末了,便強自抿住了小嘴,眼巴巴瞧著道人,他害怕這道士與那幾個城門兵丁一般,只將他的話當了兒戲,平白捱上幾個巴掌是輕,可師傅又有誰人能救。
至於說甚去府衙求救…他雖年紀小,可跟隨師傅這些年也曾與不少的三教九流之人打過交道,又怎會不知,這兒些丘八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主,哪兒會讓他這等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