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則的話倒是提醒了夏露,她記得扶晞說過,她的妹妹扶暖逃離了家中,家裡便不接納了,找都不願意找,扶晞要找還需要偷偷行事,被知道後,還被禁足了這樣的家風家規,定然是容不得自己的吧!
或許,真如春則所說,扶晞這番贖身之舉,乃是瞞著家中的,這種情況,若是能瞞住一生便好,反正只要能與她的公子在一起,她也是不計較名分這種東西的,何況,以她的過往,她又怎能強求?若是瞞不住,扶晞家中會如何?扶公子又當如何?
夏露想到這些,不免得心頭狂跳,這還不夠,她很快想起另外一件事。
扶暖,那個扶公子沒找到的妹妹,夏露不會忘記自己對這個女孩子做過的事情,也不會忘記她同自己爭吵起來時眼中的恨意。
如今,只是暫時沒有找到扶暖,不代表一輩子找不到,若是以後找到了
臺階走盡,快要入門的時候,夏露又低聲說了句,“我只想他知道我的好,其餘的什麼也不想他知道”。
春則覺得不解,但也不甚在意,只當是身陷情愛中的女子一時的亂語。
扶晞入門以後,便走到桌邊用幾根指頭碰碰茶壺,裡面的水還是熱的,她就倒了一杯,拿出一木質小瓶,從裡面倒出一顆赤色藥丸拋入水杯裡,端起杯子輕輕搖晃三兩下,藥丸便完全溶了。
隨後,扶晞拿出了自己整套的金針,統共二十九根,她的手指在粗細不一的金針上游走,最終停在了最細的那一根上。
這根針細到什麼程度呢?比之一根頭髮還要稍細些,遠處看根本瞧不著,這樣到針想要扎進皮肉裡,需要的是巧力,難度也極大。
這時候那兩女子都還沒進來,扶晞看著手裡的針,不由得出神,這根針她可以醫人,也可以殺人,若是扎到夏露的某個穴道里,可以讓她瞬間死去,毫無痛楚。
扶晞剛剛有了這樣的念頭,就閉上眼猛晃了晃腦袋。初初面對夏露的時候,她的面色是凝重的,那時候她還沒辦法裝出一副什麼也沒有的樣子。
說出贖身這樣的事的時候,扶晞全然喪著一張臉,可夏露卻什麼也沒看出來。
等得有些久了,還不見兩人上來,溫熱的水漸漸涼了,扶晞正欲出門去尋,便見著兩人進了門來。
“我身體不適,走得慢些,讓公子就等了”,春則看出扶晞的步子,便率先說了這些話。
“無妨的”,扶晞搖搖頭,繼而淡淡說道,“我給你倒了杯水,裡面有我的藥丸子,你且先喝下去,會讓你好受許多,待會兒,我給你施針”。
夏露關好門,正看見扶晞遞了一杯水給春則,她堪堪笑道,“公子你不曾給春則姐姐把脈,就先給她喝藥了?”。
“經痛之症大多一個病理,不通則痛,我給的藥沒什麼副作用,再怎的,也不至於吃壞人”,扶晞拋開了之前的情緒,著力調侃了一番。
春則剛剛喝下扶晞調配的藥水,聽著她的話,很難不笑出來,這一笑,連帶著噴了幾滴水來,坐在春則對面的扶晞,很自然的遭殃。
這個突發狀況讓夏露不禁低呼,而春則也慌忙從腰間抽出一條手帕來。
扶晞喜潔,初時皺眉蹙額,很快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擦淨以後順勢又接住了春則遞過來的手帕。
淡淡香味撲鼻而來,扶晞忍不住輕嗅,很快,她抬頭問道,“春則姐姐這條手帕的配香是杜若嗎?”。
春則一愣,而後笑答,“是杜若”。
扶晞沉思了一小會兒,直到夏露拍了拍她,並說道,“公子怎麼了,杜若的香味怎麼了嗎?”。
“沒什麼,只是我認識的一個人也很喜歡罷了”,扶晞一語帶過,隨後將手帕還給春則,輕輕道了句謝。
夏露見二人雙雙沉默,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