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你來找我,不就希望我回心轉意?”他以為她仍深愛他,只要他肯回頭,她始終歡迎他的歸來,
“我累了,我不想再愛了。”她像—夕老了十歲,心中只有乾枯,綠洲也成沙漠。
“你叫羅芙,你怎麼能不愛?”這就像風一定要吹,花一定要開,他們一定要相愛的啊!
“我改名行了吧?請你現在就離開!”因為氣憤,她的胸部微微起伏,臉色也紅潤了些。
至少她還會生氣,他安慰地想著,緊握一下她的手而後放開。“我先讓你休息,但我不會離開,永遠都不會。”
她的回應是轉過頭,閉上雙眼,假裝什麼也沒聽到,從今後,逃避就是她自我防衛的方法。
走出加護病房,賀羽宣看到蔡院長和蔡夫人,兩人都一臉期盼的神色。
“怎樣?羅芙有沒有開心點?”蔡儒明微笑問。
賀羽宣雙手插在褲袋,神情難掩失望。“她不想說話,只叫我走。”
“羅芙叫你走?”李雅梅忍住偷笑的衝動。“活該!誰教你做了那些好事?”
“老婆,你別落井下石嘛!”蔡儒明急於彌補自己的錯,建議道:“那你就重新追求她吧!”
“追求她?”賀羽宣對這名詞頗為意外,當初是他接納了她的存在,也先認定了她喜歡他,才提出戀愛實驗的要求,他從未想過自己必須追求誰,尤其是羅芙,她彷彿註定就是他的人。
蔡儒明看得出來,這位天才學者顯然不太明白男女之事,於是他試著解釋——
“現在她一定是傷心透頂,才拒絕你的關心,你要讓她開啟心扉,就要溫柔又固執地追求她,不管她多冷漠、多抗拒,你絕對要堅守立場,才能達到最終的幸福目標。”
賀羽宣聽得似懂非懂,反而是李雅梅推了老公的手臂一下。“說得好像你很有經驗似的!”
“拜託,當初為了追你,我可是花了三年功夫耶!”蔡儒明嘆口氣說。
“怎樣?後悔啦?”
“當然不後悔,太值得、太值得了!”蔡儒明握起老婆的手,連聲肯定。
老夫老妻仍有打情罵俏的興致,這畫面讓賀羽宣看儍了,恍然中有所領悟,他看到了外公、外婆的影子,也看到未來他和羅芙的模樣,他要的就是這樣,一切變得清晰,他再無迷惘。
第二天起,一天三次的探望時間,蔡儒明和李雅梅只有每晚來看一次,既然有難得假期,他們乾脆去度個小蜜月。
至於賀羽宣,他已向T大無限期請假,每天三次準時向病房報到,即使羅芙對他不言不語,他仍站在病床旁,試著為她做每件小事。
“你不用這麼做,你不欠我什麼。”羅芙看他削著蘋果,笨拙的手已傷痕累累,甚至稍稍染紅了蘋果……那是他的血!
“是我自己想做的。”他終於完成一顆削好的蘋果,拿去洗乾淨,切成小塊要喂她。
“我不想吃。”她轉過頭,拒絕接受他的好意。
“喔。”他沒多勸什麼,拿出第二顆蘋果削皮。
覺得不對勁,她又轉過頭,看到他的舉動,驚問:“你做什麼?我已經說我不想吃了。”
“是我削得太糟糕,我多練習,你就會想吃了。”他不顧手指上的傷,繼續削皮,冷不防又劃出一道口子,但他不為所動,繼續練習。
那雙修長的大手,曾寫過程式、寫論文、記錄資料、指導研究,是一雙價值不菲的手,不知有多少人想爭取他的垂青,而今卻為她削出沾血的蘋果。但他以為這樣就能打動她嗎?她閉上眼,告訴自己,看不到他就不會有感覺。
愛得深傷得也深,她該學學原本的他,跟任何人都保持距離,尤其是不懂愛的人,他們往往因為無知,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