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像是才看到陳勁似的說了句:“你回來了?”
陳勁哼都沒哼一聲。
林菀也不在意,摘了圍巾掛在門口衣架上,然後抱起妮妮走去陽臺,把它關進籠子裡鎖好,小傢伙每天都要自由散漫到九十點鐘,突然這麼早被圈起來,很不甘心的哼唧著撒嬌。林菀見狀往它的小盤子裡倒了點狗糧放進籠子,看著它沒心沒肺的變成吃貨時,憐愛的摸了摸它的狗頭。
她做這些動作時慢吞吞的像是個七八十歲的老嫗,而陳勁只是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目光追隨著她的一舉一動,右手在身側握成拳。
林菀又在那邊兒磨蹭了一會兒才回到客廳,在另一組沙發上坐下,兩個人似乎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一時間偌大的空間裡只有小狗進食的聲音,陳勁發現他們現在有點兒像武俠劇裡的高手對決,可不是麼,眼前這個一直被他看不起被他壓制的女人,如今也成了高手了。
比耐心也曾是他的強項,可現在陳勁不想比,也比不了,剛才忍了那麼久已是極限了,看到林菀在那兒細緻的對待一隻畜生,他就怒火叢生怒火中燒差點要自燃了。
“怎麼回事?”他屈指點了點那張紙。
林菀面無表情的答:“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陳勁聞言呼吸一滯,似是不甘心的問:“你真的把孩子做掉了?”
“是。”
“為什麼不跟我說?”陳勁終於忍無可忍的提高了音量,這麼大的事居然敢揹著他私自做主,這女人越來越不像話了。
“沒必要,只是個意外……”
陳勁咬牙道:“那是我的孩子。”
林菀淡淡的問:“那又怎樣,你在乎嗎?”
陳勁怔住,在乎嗎?平心而論,到目前為止“孩子”還從來沒在他的人生規劃中出現過,長久以來他都堅持嚴防死守,以免被人拿來糾纏或要挾自己,按理說這一次他也會不假思索的要求對方把孩子打掉,可是,當他發現那張紙時第一感覺是憤怒,怒不可遏,而聽到林菀親口承認時又感到心口發堵,為什麼會這樣?
林菀沒錯過他一絲表情,看著他蹙起的眉頭和眼裡變幻的神色,追問道:“你是在乎這個孩子,還是氣我擅自做主呢?”
“如果我說我在乎呢?”
林菀勾起嘴角,輕輕的吐出三個字:“那正好。”
陳勁覺得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嚓的一下斷了,全身的血液在瞬間失去溫度,他死死的盯住女人的眼睛,陰沉道:“你再說一遍?”
他的眼神極冷,像三九天的冰碴子,又極熱,好似地獄裡的烈火,林菀卻不似往日那般畏懼,勇敢的跟他對視,一字一頓的問:“難過了?心疼了?‘失去’的滋味不好受吧?”
陳勁後知後覺又難以置信的問:“你這是在報復我?”
他問完就覺得自己弱智,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嗎,她把那張單據放在那兒就是怕他看不到,她在向他挑釁,示威,宣戰,她,她這招可真狠。
“沒錯,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你弟弟從我身邊奪走一條命,我就從他哥哥身上奪走一條,一命換一命……”
陳勁冷哼一聲,打斷她說:“好個一命換一命,可是看起來還是你賠本,那不也是你的孩子麼?”
林菀冷笑一聲,輕飄飄的說:“不過是個小人渣而已。”
陳勁差點被那個稱呼給噎死,她口口聲聲罵他人渣也就夠了,他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他的孩子,還沒能看一眼這個世界連變壞的機會都沒有的的孩子,居然也被她罵。他再也控制不了了,他像一頭被激怒了的豹子一樣撲過去,一把掐住林菀的脖子把她壓到在沙發上,紅著眼睛惡狠狠的罵:“林菀你他媽不是人,虎毒尚不食子,你連自己親生孩子都下的了手,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