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走入那一片廢墟,黑色的殘跡和光芒四射的她……有如幻覺。
源兒蹲下身,出神地看著一株傲然開放的小菊花,沒人伺弄,昔日高貴的蕭家象徵淪為野花孤草,那又如何?它開放的依舊孤傲!
她冷笑,失去多少她都不在乎!她,李源兒,要好好的活著,要幸福安詳的活著!那是她的父母用生命換來的。
該是她的,她冷眼瞥過裴鈞武,他正深深沉沉地注視著她,因為她看過來而渾身一震,就會是她的!不是她的,她也不稀罕!
她又看向蕭菊源,她的眼睛裡流淌著虛偽的淚水,她也在看她,但眼神很複雜很戒備,對了,就是這種眼神,她們初見時候的眼神!
也許……慢慢她會發現,除了“蕭菊源”這個名字,她什麼都沒得到,即使有所得,也是蕭家甩也甩不掉的厄運!
轉身之間,她的衣服被一道斷梁尖利地木刺刮破,也劃破了手腕上的皮肉,她微微皺眉。
“小源!”拓跋元勳大步走過來,擔心地抓住她細弱的胳膊,“怎麼這麼不小心!”
他細看她的傷口,撩起她的袖子舔了舔那道血痕,“不礙事!你走進來幹什麼?還哭了?!”
又是抽冷氣的聲音,是蕭菊源發出來的,李源兒看了她一眼,她出這聲音幹什麼?接著她卻看見裴鈞武和伊淳峻冷得快要僵硬的臉,他們正用冷冽地眼光瞪著拓跋元勳緊緊拉著她的手。
哦,她明白了,在中原……元勳和她的這個舉動是不被禮數允許的。
“小源,你怎麼哭啦?”嚴敏瑜卻習以為常,從小一起長大,很小的時候他們還一起洗澡呢。
“我的家……”她把頭虛弱地靠在拓跋元勳率真的胸膛上,眼睛閉起來,“也是被火燒燬的,我的爹孃……看到這裡,我想起了我的家。”
她笑了,每次心疼的受不了,她就笑。
“小源……從沒聽你說過。好可憐!”嚴敏瑜也走過來摟住她和元勳,三個人抱頭痛哭——她和拓跋元勳痛哭,小源含著淚帶著笑,用手抱住他倆,真有點哭笑不得,該哭的這麼傷心的是她才對吧。
如果說親人……他們倆最接近!
“小源妹妹也這麼可憐啊?”蕭菊源低低地哭了出來,成功地拉回了裴鈞武的注意。“我想爹,我想娘……武哥,我好難受。”
裴鈞武果然又像以往一樣心疼而憐惜地把她摟在懷中。這個男人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李源兒再美,吸引了武哥的注意也是一時的。她和他之間有著十年深厚的感情,她和他之間有著不容抗拒的父母之命!
蕭菊源緊緊拉住他胸口的衣服,這個男人……必須是她的!
12.暴殄天物
源兒坐在花園的石凳上,悠然地喝著新沏的茶,早上涼爽的風,還沒有熱起來的柔和陽光,讓她的心情變好了些。
來來往往的用人還是怔忡著望她,有的甚至會愣愣地停住腳步。已經回霜傑館好幾天了,他們還是一副驚豔不已的樣子,路過她身邊或者遠遠看見她時候都會有些跌跌撞撞。
源兒冷笑,不至於吧?他們都是服侍著江湖第一美女的人呢,何必對她的容貌驚訝至此。
嚴敏瑜手裡拿了把新摘的菊花,興沖沖地往伊淳峻住的屋子走,眼睛在清晨的陽光裡格外的明亮。
“小源?你也起的這麼早?”嚴敏瑜兩眼望著樹叢後面的房門,心都已經飛去了。
早?小源笑了笑,裴鈞武和蕭菊源天剛亮就已經起來練功了。“你幹什麼去?”對嚴敏瑜來說,她今天的確很早。
“我去看看有山有水起來沒,給他送點插瓶的花。”嚴敏瑜已經加快步子走過去了。
源兒含笑看著她的背影,師姐……已經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