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想,我就要做你未婚妻了,可你從來沒吻過我,是不是不喜歡我。為這個有時候會一晚上睡不著。現在,我知道,你是真的不喜歡我。她眼淚又出來。
他攬過她,抹掉她的眼淚,而後俯下身,吻了她臉頰上那抹憂鬱的月光。
她睜開眼,依然憂鬱,看了他一陣,轉身消失在花叢中。
他仰頭,微微嘆了口氣。天上橫空來了一片雲,把月遮蔽。風像調皮的孩子一樣忽然竄出來,遺下惡作劇的笑聲。
語聲此刻在他身邊,她說只是身體,可是他從來要把心給她。
給過之後再收回時,那心上又該多幾條傷痕,卻終要無怨無悔。愛情,從來是一個不能去盤算只能縱身躍下的陷阱。
23
趕到家,開啟門,屋裡一團凝固的漆黑。他不免慌了下,難道她,走了?擰亮燈,看見沙發上有她的手機和外衣,心才定一下。他叫:語聲。語聲。沒回音。跟他玩捉迷藏麼?他找。
而後在靠窗的床沿看到兩條腿,她居然睡著了,大半個身子滾到了床底下。他一把拖她出來。她迷迷糊糊睜開眼,說:你回了?
他看到地上有一包拆封的薯條,和一本《資本論》,想來是看書的時候睡著了。
怎麼看這個?他拿起書。
她說:哦,我以前發過誓,要把《資本論》看完的,正好看到你書櫃有,反正沒事就看了。可真的是看一遍睡一遍,屢試不爽。困啊,幾點了?
十點十分。
到我睡覺點了,我接著睡。
好像很怕我?我讓你心煩還是意亂?他含著一抹壞笑懶洋洋說。
她臉噌地紅,想起昨晚,自己小獸一樣被他緊緊納入懷裡,呼吸相聞,氣息相雜,她的身體不爭氣地灼熱,她非常恐慌,試圖脫離他的包圍,可他力道反加大,那手還不安分的遊移。她掙扎著說,別,這不好,我們不要睡在一起。他說,告訴我你想不想我。她說:你呢?他說:還要說麼?我現在真的很不歡迎你的朋友。她說,我,我。想告訴他並沒有什麼朋友,只是跟他開玩笑,止住了。她不想他知道她的渴望。他說,你像塊燃燒的小木炭。燙死我了。她將頭埋在他胸前,感到非常羞赧,羞赧得想哭。他終於停住了手的放肆,輕撫著她的發,說:我等。其實我們能睡在一張被子下,我已經很滿足了,我以前想象過這樣的情景,頭碰頭,肩並肩,像兩隻潛水艇一樣,棲息在夜的港灣,彼此信賴,彼此依靠。多麼好。這會我覺得真像做夢。我也覺得像夢。她輕輕說。他說,我們睡吧。最好不要醒。他睡得比她快,不久就有輕微的鼾聲傳出。她略動了動,抽出了自己。藉著淡淡的夜色,她看著他,一張赤誠如孩童的臉,洋溢著吃到糖果的單純快樂。看得久了,她看出了幾分感動。心突然很寧謐,周圍散著淡淡的香,彷彿空氣中有花在盛開,不久她也迷失過去。
早上,她知道他在看,不敢睜眼,因為羞赧。她莫名覺得自己就像他的新娘,人與人真的好奇怪,只這一晚,抱著睡了一晚,她的心就像注入了什麼酵母似的發生了變化。他走後,她呆呆地想是什麼,掐了差不多的點給他電話。掛完以後,才知是依戀。就好像一夜之間,他成了你的人,落在你心上,你必須看管好。
此刻,她打他一拳,說:再胡說八道,我要走了。
他捉住她的小手,說,不胡說了,等我很久了?帶你去吃飯。
找了家餐館,吃了個小肚溜圓。
出去的時候,她有了精神。說:不如去看場電影消化消化?他點點頭。她說:不要去你們那些俱樂部、會所,偌大的廳就光禿禿倆人。看電影就得看著些後腦勺才帶勁的。我們去大華吧,我喜歡大華,座位是沙發,可以躺著看。他又點頭。
放的是一部文藝片,非